更令众人没想到的是,还不等问话,那人便抢先开了口。
“大小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可是听了你的命令,才去春锣巷除掉那个女人!只是一不小心杀错了人,没能如你所愿,你就翻脸不认账?”
刚刚走进衙门的几人,顿时停住了脚步,令人窒息的沉默慢慢蔓延开来。
“好家伙!又翻供!这都第三版了!”姜申走在最后面,仗着离贾寺卿足够远,忍不住小声吐槽起来。
而贾寺卿只觉得自己心脏骤停,仿佛出现了幻觉。
他竟听见最该息事宁人的承恩侯府一点数都没有的反手一刀,恨不得让为了他们鞍前马后的自己,血溅当场!
“金骏!你到底哪一句话是真的!”贾寺卿用力喘着气,呼哧呼哧,好似下一刻就要爆血管一般。
被他叫做“金骏”的犯人,恶劣的咧开了嘴,笑得有恃无恐,“大人冤枉啊!我每句话说的可都是真话!大小姐指使我去杀人,我以为我杀对了,自然就这般说了。
后来,不是您告诉我,死的不是莺歌嘛!我怕大小姐怪罪,正巧,杀完人之后,我也顺了点银子回家,可不就是为了自己的一己贪欲?
这不是您说按律法,死的人即便不是大小姐真正的目标,她也难逃罪责,我才坚定了要将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想法吗?”
他耸着肩,满脸无畏的说道:“您看,明明从头到尾,我都句句实话,您怎么还怪我呢?”
贾寺卿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紫,他告诉的?!
放屁!
他有这闲心去跟一个承恩侯府丢出来的死士弃子废话?
这人说的每一句,都出自承恩侯府的授意。
可偏偏他却不能反驳。
让犯人与外界互通消息,甚至串供,本就是他的失职。
贾寺卿气急败坏,只能努力无视这个狂妄之徒,转而看向花锦鸢,“花大小姐,你可看清楚了?这人可是你花家的伙计?”
花锦鸢斜睨着他,眼神与看白痴没什么两样,“自然不是。花家怎么可能雇佣这种知法犯法的蠢货。”
“大小姐!你矢口否认是没用的!”那人又高声叫嚣起来,“我可有你亲手发放的腰牌为证,一人一牌,绝无造假的可能!”
“哦?腰牌?”花锦鸢冷笑着将注意力分了一丢丢给这个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的家伙,“拿出来看看。”
“贾大人?大人!我的腰牌!您快拿出来给大小姐瞧瞧。”那人笑得更愉悦了,“大小姐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呐!”
贾寺卿夹在两人中间,内心慢慢变得毫无波澜。
毁灭吧。
你们俩对质吧。
谁赢了谁便无罪,总行了吧!
“腰牌在此。”贾寺卿摸出一块巴掌大的玄色腰牌,递到花锦鸢面前。
那人见花锦鸢接过腰牌查看,便又控制不住的嚷嚷起来,“大小姐你可看仔细了。这腰牌乃是用产自极北的稀有铁木所制,坚硬无比,不惧水火,整个京城只有花家一家得了陛下的赏赐,才有这木料。别人想仿制一个来冤枉你,都做不到!”
腰牌一上手,花锦鸢就辨出了真假。
腰牌呈椭圆形,正面刻着“山鸟”的店名纹样。
而反面,则刻着每个员工的专属编号,以及他们的名字。
花锦鸢手中这块,反面就竖刻着两列汉字,“伍陆”和“金骏”。
她颠了颠手中的腰牌,微微歪了歪脑袋,半垂着眼睑,语调中听不出喜怒的问道:“你说,你是‘山鸟’的伙计?”
“自然!”那人挺了挺胸,丝毫不见心虚。
“那……”花锦鸢嘴角勾起,飞快道,“两杯杨枝甘露,三块黑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