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堔面无表情,在他身旁的花锦鸢却察觉他呼吸一滞,转而才恢复如初。
于是她反握住唐明堔的手,看向贾寺卿,面若寒霜,“承蒙太后娘娘赏识,贾大人还不快快赶往案发现场?”
贾寺卿硬着头皮,笑得比哭还难看,朝二人行礼道:“那下官就先告退,不送二位了。”
花锦鸢勾着嘴角,脸上却丝毫不见笑意,“贾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承恩侯兄弟二人明明白白的指控我杀人,我自然是要跟大人同去现场的。”
“不必不必!真的不必!”贾寺卿连连摇头,努力摆出正直的模样,“没有证据,仅凭几人的猜测,并不能证明您与此案有关。您真的不必去现场!”
再去现场发现点什么,他毫不怀疑承恩侯会当场把自己的脑袋给拧下来!
“真的不必?”花锦鸢冷冷的看着他,“可为什么我却觉得很有必要呢?承恩侯可从不缺证据!既是迟早都要走这一趟,大人难道非要折腾我来回奔波?”
“不敢不敢!”贾寺卿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花锦鸢却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再者,我也想去看看热闹。大人不会如此吝啬吧?”
贾寺卿心道:看热闹?你去了才是真热闹吧!分明就是想要搞事情!
花锦鸢若知道他内心所想,一定嗤笑不已。
没错,她就是要搞事情!
本想着大伯和大伯娘都不在家,朝堂之上只唐明堔一人,恐斗不过那些张口就能颠倒黑白的老狐狸,她才想着息事宁人,秋后算账也不迟。
没想到承恩侯府竟真的敢蹬鼻子上脸!
还把太后娘娘都搬了出来,欺负到她花锦鸢的未婚夫头上来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给承恩侯一点颜色看看,她哪里对得起穿越大神对自己的偏爱?
大理寺距离望春湖并不算太远,没一会儿,几人的马车就停在了湖边。
花锦鸢下车一看,与上次游湖时船只停泊的码头相比,这里显然僻静很多。
背靠望春山,与码头隔湖而望,低调却不失精巧华贵的一座座小院,沿着山脚的走势,错落有致的分布着。
邻里之间保持着不生疏又不相互打扰的距离。
放在现代,这一片就是妥妥的高档湖景山景别墅区。
案发的这处院落正是归属于盛鼎粮行名下,莺歌暂居的小院。
此时院子周围已经彻底封锁,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守门那人穿着大理寺小吏的衣服,却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看着实在不像是大理寺的那帮柔弱文书,倒像是哪里来的悍匪,硬生生挤在一身明显偏小的官服里。
花锦鸢多看了那人两眼,那人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像是认出了她是谁,并未阻拦,便放任他们通行了。
呵,看来是早知道她会来啊?
希望这次的案发现场不要让她失望,若是再像春锣巷那般漏洞百出,她可真要怀疑承恩侯府到底小看自己到什么程度了!
跨进院门,穿过垂花门,一座宽敞明亮的精致院落便展现在众人面前。
同样是三进的院子,可这里至少比春锣巷那处大了足足两倍。
就连游廊的柱子上都雕刻着精美繁复的瑞兽纹样,表面只刷了透明的清漆,保留着木头本身的纹路,还隐约散发着幽香。
若花锦鸢没看错的话,游廊竟用上了珍惜的沉香木,可谓奢侈至极。
莺歌的尸体就摆在院子的正中央,承恩侯和李院首坐在廊下赏着花,喝着茶,脸上挂着一模一样的清高孤傲,仿佛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哪怕旁边不远处就是尸体,也不能打扰他们雅兴。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