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婶子忐忑不安的看着花锦鸢,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大小姐不问发现莺歌的经过,却不停追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当然,这也不是她一个平民百姓该想明白的,她该焦急的应是自个儿的去留。
本以为报了官就可以回家,却没想到那些官爷却把她留下了。好不容易等到有人来问她话,还是那位好心的小姐,她便终于鼓起勇气小声问道:“小姐,我……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戟儿他一个人……”
不等她说完,院门外就传来了一阵喧哗。
“娘!娘!你在哪儿!你们放我进去!我要找我娘!”未满少年的男童音色尖锐又心焦,带着横冲直撞的不管不顾。
杨婶子听到这呼唤声,立马急了。
“戟儿?!”
她紧走几步又顿住,折返回来,扑通一声跪在了花锦鸢面前,“小姐!求求您放我回去吧!我……”
花锦鸢的思绪被打断,下意识的皱了眉,看向贾寺卿,“大理寺请人留下问话,难道没有派人去告知家属吗?”
贾寺卿想也没想,下意识摇头道:“为何要告知家属?历来都没有这规矩吧?”
花锦鸢白了他一眼,便将杨婶子拉起,往院门外走去。
徇私枉法的时候也没见这些家伙讲什么规矩!
该人性化关怀的时候就拿规矩说事,难怪把人家婶子吓得连回家的话都不敢提!
穿过垂花门,就见原本守在门外的那个孔武有力的大理寺小吏,正满脸煞气的捂着一个男童的嘴,将他往远处拖拽。
所幸那名叫戟儿的孩子,虽然看着削瘦,但许是平日里帮着干活的缘故,还算有几分力气。拼命挣扎之下,竟也没被拖拽出去太远。
花锦鸢顿时冷下了脸,“住手!”
爆喝之下,那小吏居然置若罔闻,继续拖着人往不远处的栈道走去,看那架势,竟是要将孩子直接扔进望春湖里!
花锦鸢怒极反笑,“好一个草菅人命的大理寺!”
疾走两步便纵身跃起,抬脚踹向那人掐着孩子的胳膊。
那人却似乎早有防备,挥起另一只手,握掌成拳,“砰”的一声狠狠与花锦鸢的脚底撞在一起。
花锦鸢借力后翻,稳稳落在地上,随即便再次欺身而上,一手成爪,牢牢抓住戟儿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一抖,一柄精巧却削铁如泥的匕首便出现在她手中。
毫不犹豫的挥刀上前,直指那人的手腕!
那人猝不及防,手腕上瞬间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吃痛之下,他终于放开了孩子,脚下疾退。
花锦鸢一把将戟儿拉回,往身后抛去,“接住!”
自己却不退反进,借着那人的后退之势,再次飞起,对着那人的胸膛连踹数脚,直把那人踹进望春湖里,才算罢休。
而跟在她身后走出小院的唐明堔,一把接住戟儿,将惊魂未定的孩子塞给杨婶子,便飞快的赶到了花锦鸢身边。
他满脸怒气,脸色发黑,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入湖中的小吏,“大理寺的人?哼!真是好大的狗胆!竟敢冒充官吏为虎作伥!”
那人落入湖中,瞬间便探到了湖底,湖水堪堪没过他的脚踝。
他不禁脸色微变,随即便又恢复如初,闷声道:“贤王殿下说的话,下官听不明白。”
“大理寺上下皆为文官,本王竟不知区区一个小吏,竟然还有这么好的身手!”唐明堔冷声道,“所有官员名录吏部皆有留存,一查便知。你还想狡辩?”
那人却面露不屑,“谁人不知吏部尚书正是您未婚妻的伯父,想诬陷下官区区一个小吏,还不是信手拈来?”
“你!”唐明堔从来没想到一个不入流的小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