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任何区别。
也难怪三位大儒都一致认为这份书信确实出自大伯之手。
花锦鸢在书法上的造诣只是平平,这里又没有现代的仪器能够精准鉴定,要想从中找出漏洞,简直难于上青天。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哪怕看得再仔细,也还是翻到了最后一页。
李显蠢蠢欲动,恨不得当场就将花锦鸢作为同案犯给拿下,“花锦鸢,你也该看完了吧!不要浪费时间,拖延是没有用的!这就是花文晔亲笔所写,你就算看瞎了眼,也……”
“这不是花尚书所写。”花锦鸢看也不看他,将书信递回给福贵公公,径自说道,“伪造书信之人对花尚书确实十分熟悉,但可惜,他熟悉的是十年前的花尚书。”
“哦?”陛下终于起了兴味,屈尊降贵的抬起了眼睑,正眼看向花锦鸢,“说来听听。”
“陛下请看,批注的第一行。”花锦鸢站得笔直,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满是从容。
陛下低头看向福贵公公呈上的书信,慢慢念道:“西北边境近年水草丰美,风调雨顺,无需考虑大举进犯之风险……这句批注有何不妥?据朕所知,这与花尚书的判断并未相左。”
花锦鸢不卑不亢,“是,没错,这确实是花尚书可能给出的批注。但,这句话里有一个字写错了。”
陛下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去。
统共不足三十字,字字端正,锋芒内敛,哪有瑕疵?
“花锦鸢,你少在这故弄玄虚了。花文晔虽然犯下舞弊大罪,为人所不齿,可好歹也是正经科举出身,怎么可能写错字!”李显心中忐忑更甚,面上却强装镇定。
陛下抬起头,缓缓说道:“朕也未看出不妥之处。花锦鸢,不要吊朕的胃口。”
“是。”花锦鸢恭敬的朝陛下行了一礼,这才不慌不忙的说道,“当年陛下继位,两年后又立下太子,昭告天下。我花家有位叔祖偏巧与太子殿下撞了名讳,因此改名为‘丰’。”
她目光灼灼的看向已经开始头冒冷汗的李显,“那位叔祖于我大伯有开蒙之恩,于亲于恩,我大伯都应当避讳他的名字。又怎么会在书信中写出那样一个‘丰’字!”
立太子,那是十年前的事,
改名,自然也在十年前。
“丰”字笔画不少,纵使花文晔平日的公文中用到此字时少写了一横,旁人也只以为是连笔所致,很少有人会注意这是他刻意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