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当年大伯花文晔参加春闱时的主考官,后来因为舞弊获罪,也是源自花文晔说服了同届考生联名举报。
这案子具体是什么情况,大伯并没有多说。
案发之时,花锦鸢姐妹俩还没出生,因此花锦鸢也无从得知案子的真相。
只不过,按照惯例,大伯当时已经榜上有名,理应称卢中冠一声“座师”,是有师生之谊的。
以大伯尊师重道的性子,除非是对方罪无可赦,他才有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举报自己的老师。
因此,有机会能够重游卢中冠的旧居,花锦鸢顿时释放了小孩子的天性,撒开脚丫子就直奔卢中冠当年的书房。
抄家过后的书房,只能用一片狼藉来形容。
不过花锦鸢当年还是找到了一些残留的纸片画卷。
然后她才意外发现,自家大伯的笔迹与卢中冠竟有八分相似。
后来她询问过大伯,据花文晔所说,卢中冠在未及太傅之前,便是有名的大儒,一幅墨宝真迹千金难求。
后来他升任太傅,便有人将他的墨宝拓印集结成册,以便临摹。
一来卢中冠的书法造诣确实不俗,二来自然是为了讨好科举考官。
花文晔幼时临摹的字帖便是卢中冠所著,后来年纪见涨,虽然没有刻意讨好主考官的意思,但也不曾刻意改换字体。
这些往事已经过去多年,若不是花锦鸢今日在大皇子府看见一个人,也不会突然想起。
此次春闱舞弊,有许多令人费解的地方,其中之一便是那份伪造的书信。
她一直想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做到那般以假乱真的。
可若是那人和大伯一样,也是自小临摹卢中冠的字体,那就简单许多了。
而最关键的一点却是,“你不觉得唐晗璋身边那个小厮有些眼熟吗?”
“小厮?”唐明堔仔细回忆了一下,才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给他呈上笔墨的那个小厮?我记得好像是叫……升平?”
“对,就是他。”花锦鸢点头道,“你不觉得他和卢中冠长得有点像吗?”
“这……”
唐明堔有些迟疑,距离最后一次见到卢中冠,已经是十几年前,那时他也不过才十几岁,记忆早已模糊。
而且当年卢中冠获罪之时,已是老年。
今天见到的那个小厮升平,却是个年轻人。
一时之间,确实很难联系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