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灯火通明。
本该在坊间巡逻的城防军,护卫皇宫安全的禁军齐齐出现在宫门两侧。
将几十名正气凛然的举子围在中间,目光警惕,却无人擅动,显然是在等宫里的命令传来。
马车的到来,立马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举子们认出这是花家的马车,顿时兴奋起来,纷纷起身围拢上来。
宫门右侧的城防军则面露迟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没有料到花家人会出现在这里一般。
而禁军中,却走出了一个熟面孔。
崔阕皱着眉头,脸色不太好看。
尽管车厢里的人并未露面,可不用猜都知道,来的一定是花锦鸢。
这丫头也太胆大了!
仗着自己身手好,就敢孤身涉险!
也不怕失去理智的考生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就算她能打得过所有人又怎样?只要她敢对这些考生动手,躲在暗处扇动一切的那些人就能让她和花家万劫不复!
一想到花锦鸢将在自己眼皮子下出事,他就不由头痛。
回头他该怎么和长公主殿下交代呢?!
不料未等他走到马车旁,就又有好几十个举子从街角拐了出来,个个跑得气喘吁吁,却无人愿意落后半步,全都咬紧牙关拼命跑着。
这一出看得原本已经围上马车的举子们也是一愣,就连已经到了嘴边的质问都忘记了,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些共举大事的同伴。
“你们……”
“呼!终于赶上了!”
“想甩开我们面见陛下?想得美!”
“忽悠我们去贡院那边拦人,自己却在这里等着陛下召见,真是好算计!”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
“来宫门前告御状,就要挨板子,这不是你们自己选择去贡院那头的吗?!”
“就是!明明是自己不想挨板子,现在却来倒打一耙?”
……
眼看本该抱团的考生们突然吵作一团,崔阕愕然的揉了揉眼睛。
这又是怎么回事?
花锦鸢那丫头难不成会妖术不成?
连面都没露,就让对方不攻自破了?!
花锦鸢稳稳坐在车厢里,听着外面的争执声,心中满是不屑。
就这样一群听风就是雨的蠢货,竟真的觉得自己没能高中是因为别人舞弊?
难怪轻轻松松就被人利用!
就在举子们快要从言语争执,发展到全武行的时候,紧闭的宫门终于开了。
福贵公公冷着脸,丝毫不见往日的温和,高声道:“陛下有旨,着考生代表入宫觐见!”
说完,他才注意到花家的马车,表情终于稍稍缓和了些,又补了一句,“花大人也请入宫吧,陛下正等着您呢。”
“花大人”三个字一出,顿时像是点燃了爆竹堆一样。
立马便有举子异常激愤的叫嚷了起来,“花文晔!你趋炎附势!刻意打压寒门举子!你有何脸面出现在这里!”
“说是狱中重伤,命悬一线!却妄图趁夜色悄悄入宫找陛下求情!你竟敢欺骗世人,欺君罔上!”
就在这乱糟糟的叫嚷声中,一只白皙娇小的柔荑掀开了车帘。
一个五官明媚,却面无表情的少女从车厢中走了出来。
众举子齐齐怔住,待看清她身上穿着的紫色官袍,惊愕更是到达了顶峰,随之而来的便是巨大的愤怒和被羞辱的屈忿。
“你是何人!竟敢私穿官袍!”
“区区一个黄毛丫头!简直……简直不知礼数!毫无教养!”
花锦鸢站在车辕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