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鸢神色不变,只有些莫名的看着他,“李少卿,我记得你是带人搜过贡院的。你遗漏了证据,导致证据被毁,怎么反而向我问责?
你对我大伯滥用私刑在先,现在又急不可耐的要将他重新入狱。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你也有可能是纵火之人?贡院的证据没了,我大伯是死是活尚无定论,可你一个渎职之罪却是跑不了的!”
李显脸色一黑。
他就知道让这死丫头开口,就是在找骂!
他是想杀花文晔没错,可今夜纵火一事,他承恩侯府真的是无辜的!
别问,问就是憋屈!
还不如当时搜查完贡院后,就真个放一把火一了百了呢!
“本官那日带人搜查贡院,确定里里外外都已经检查清楚,除了在花文晔住过的小院里发现的书信,再无其他线索!你休要血口喷人!”
花锦鸢点了点,勾起嘴角似笑非笑,“李少卿确定贡院里再无证据,可这位举子却代表近百位考生,说今夜大火是我花家火烧贡院毁灭证据。你们俩,要不先统一一下说辞?”
还真是薛定谔的证据呢!
什么话都让你们说了,你们咋不上天呢!
李显黑着脸,看向大皇子,并不想搭理花锦鸢的话。
他也想知道这位没脑子的殿下到底是为了什么闹这么一出,来自乱阵脚!
唐晗璋脸色难看得仿佛要吃人,瞪着花锦鸢,眼珠子都红了。
一字一顿道:“许是李少卿疏忽了。舞弊案发生在贡院内,贡院自然是有证据的。只可惜,被烧得半点不剩!”
他眼神挑衅,仿佛在说,你知道我烧了证据又如何?
晚了!
本王就是要让你眼睁睁看着唯一的希望彻底消失!
怎料花锦鸢却依旧神色淡定的点了点头,“一比二,就连大皇子殿下也这么说了,看来确实是李少卿你疏忽了。你这渎职之罪且先暂时记下吧,我相信你不是故意渎职,只是力有所不及罢了。”
“不劳你操心!本官若真有疏漏,自会向陛下请罪!”李显重重的哼了一声。
心中怒火越烧越旺。
花锦鸢固然可气,可是这死丫头历来气人,多少都有些习惯了!
然而大皇子那话是什么意思?
明明是他不按计划行事在先,现在反而要他背黑锅?
还真当他背后的荥阳郑氏有这么大能耐?
承恩侯府背后的陇西李氏难道就是吃素的?
真是笑话!
好在今夜花锦鸢的目标并不是李显,点到即止,便再次问向唐晗璋,“大皇子殿下既然也笃定贡院里有证据,那不妨说说那证据是什么?”
证据是什么?
这个问题,是她今夜第二次问了。
唐晗璋的脸色漆黑如墨,心中一口恶气冲破胸腔,让他脱口而出,“贡院里还能有什么!春闱已经结束,如今剩下的不过就是一些存档而已!”
“殿下!”站在他身后一直不言不语,假装隐形人的升平面色一变,低呼出声。
只是他的声音被大皇子近乎咆哮的高音所掩盖,并没有被其他人听到。
然而明明站的并不近的花锦鸢却若有似无的看了他一眼。
“原来是存档?!”花锦鸢故作惊讶道,随即便抚掌笑道,“那就好办了。因着不久前我刚遇上一桩纵火案,虽成功破案,但心中依旧后怕不已。所以我啊……”
她笑靥如花,仿佛全然没有看见现场有好几人都露出了快要吐血的表情,径自说道,“特意命人悄悄将贡院的存档都搬回家啦!”
“你!这是刻意掩藏证据!”
李显很想放声大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