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暴躁,那这位宋嬷嬷就正好相反。
她颧骨偏高,看起来十分严肃不好相处,但是一开口却又相当和气。
“你便是阿乔的孙女花大小姐吧?长得可真好,比你祖母有福气得多。”
花锦鸢有些尴尬,花家一家子都是圆脸,看着可不就是很有福气么……
祖母当年为人奴仆,自然还能收敛些。
她出身就在花家当小姐,又有一个爱投喂的堂妹,可不就更有福了么……
花锦鸢讪讪笑着,规规矩矩的行礼道:“见过宋嬷嬷。祖母知道您亲自到访,一定高兴坏了。要不我这就带您去见她?”
“不用不用。”宋嬷嬷连连摆手,神色有些紧张,“我这次来,是来见你的。”
花锦鸢见她拒绝,也不意外。
毕竟,自家祖母那性子,谁见了不发憷呢?
索性招呼宋嬷嬷坐下,又奉上茶点,这才开口询问道:“不知嬷嬷找我,所为何事?”
宋嬷嬷捧着热茶,踌躇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花锦鸢看着她的为难,想了想最近查到的一些蛛丝马迹,便委婉的问道:“可是太后娘娘忧心李家二爷的案子?”
这话问的很隐晦。
李仲文杀人一案早就定了案,只差最后宣判。
若是太后娘娘为的只是杀人案,那么早就该忧心了,不必拖到这个时候。
若是为了十多年前的舞弊案,那么太后娘娘突如其来的忧心,只能说明她也牵扯在这个案子里。
花锦鸢早有猜测,只是不好大咧咧的问宋嬷嬷,你家娘娘是不是和卢中冠有交易,给他好处,让他泄题而已。
宋嬷嬷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想到宫里因为此事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太后娘娘,眼眶慢慢红了。
“花大小姐,娘娘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这话一出,花锦鸢就明白了。
得,这案子还真跟宫里那位有关。
看在这位是祖母旧相识,那位又是祖母旧主的份上,她索性也就挑明了来说。
“嬷嬷不必着急,李家二爷才学尚可,这么多年在翰林院为官,也算可以服众,即便当年春闱确有些不妥,但也不是十分要紧。
嬷嬷若是知道些当年的情况,还请明言。我定然会如实向陛下禀报,斟酌后再记录,尽力为娘娘周全。”
宋嬷嬷听了这话,才微微平复了些心绪。
她不怕陛下知道,只怕娘娘一生清名被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