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也不至于那么难。”宋嬷嬷抹了抹眼角,眼眶通红。
当年太后娘娘刚嫁给先帝时,原配留下的孩子再优秀,也只不过是几个还没成气候的小孩子。
有陇西李氏在背后相助,想要斩草除根并不困难。
“太后娘娘心善,才有后来的福报。嬷嬷不也是这样觉得的吗?”花锦鸢温声安慰道,却也是实话实说。
宋嬷嬷和自家祖母身为太后娘娘的陪嫁丫鬟,本身就与陇西李氏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如若不是两人都站在太后娘娘这一边,支持她宽以待人,陛下那几位兄长也很难长大成人。
“老奴后悔了,当年就该心狠才是。”宋嬷嬷神色哀恸,想起后来的宫乱,想起陛下受的伤,还有陛下那些无辜惨死的子嗣,她就难以原谅自己。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嬷嬷应当往前看。陇西李氏给了陛下莫大的支持,可谓是陛下登基的第一功臣,却低调不求回报。太后娘娘有母族如此,也算是苦尽甘来。”
花锦鸢委婉的提醒,说了这么多太后娘娘的温顺和不容易,也该进入正题了吧?
宋嬷嬷听出她的潜台词,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幽幽道:“若真是如此,那倒好了。”
陛下历经千难万险,与杀戮和鲜血中登上皇位,改年号为“景元”。
景元二年,乃是陛下登基后首开春闱,钦定卢中冠为主考官,百官氏族皆无异议。
陇西李氏刚刚立了从龙之功,太后的兄长获封承恩侯。
进宫谢恩时,突然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请求。
“为兄有嫡子二人,皆为平庸之辈。长子日后承袭爵位,前程明朗。次子却无所可依,幸而他有心仕途,勘为陛下臂膀。”
太后只是性子良善,却不是傻子。
兄长特意在春闱前夕来找自己,又委婉的说了这样的话,显然是希望自己能找陛下通融一二。
“娘娘不敢擅作主张,并未一口答应,只说会问过陛下的意思。陛下当年很是不解,若娘娘的侄儿想要入仕,却又才学平平,走荫官的路子便是,何必打春闱的主意。”
宋嬷嬷娓娓道来,花锦鸢方知其中内情。
李仲文若真是才学平平,那这荫官的名额还就非他莫属了。
只不过他自持才高八斗,为人颇有些桀骜不驯,李氏族中觉得以他的实力,想要高中简直轻而易举。
便将荫官的名额给了族中其他子弟。
反正以李仲文的性子,想来也不屑走荫官的路子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