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什么?填湖?填哪里的湖!”郑贵妃突然暴起,瞪圆了眼睛。
吓得喜公公一个哆嗦,下意识的回答道:“就是花府里那片人工湖啊……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都给我滚出去!”郑贵妃极为不耐的将所有宫女都撵了出去,这才沉声问道,“那死丫头好端端的,为何要填湖?”
喜公公偷偷瞄了一眼郑贵妃,只见她眼神狠厉,满脸冷色,不由咽了咽唾沫,小声道:“奴才听说,是因为那片人工湖不利于花尚书养伤,所以才准备将那一片都推平了改成校场。”
郑贵妃咬牙切齿,面目狰狞,“花家哪来的银子!不是说花文晔为了凑齐他弟弟的二十万两罚银,已经倾家荡产了吗!”
“可是……‘山鸟’多挣钱呐……”喜公公缩着脖子,不敢抬头,语气中却是藏不住的羡慕和嫉妒,“就连咱们宫里的小宫女,不当值的时候都偶尔托人从外面带些‘山鸟’的吃食尝鲜呢……”
仅仅一年时间,小小的一家甜品店就已经承包了京城九成以上大小宴席的糕点。
更别说那些已经开到临近县城的“山鸟”分店,每天卖出的海量甜品了。
便是再有一个二十万两,只怕花家都已经全都挣回来了。
如今只是填个湖,修建一处校场,又不是建造多么精巧复杂的庭院,又能花费多少银子?
“砰!”
喜公公还在心中腹议不止,冷不防肩头一股大力传来。
郑贵妃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肩膀上,将他踹了个仰倒。
“去拦住她!湖心亭,动不得!”
喜公公疼得龇牙咧嘴,艰难的重新跪好,哆嗦道:“可是……湖心亭已经被推倒了啊……就连湖都填了一半……”
“废物!你既然早就知晓,为何不来向本宫禀告!”郑贵妃怒不可遏,扬起手掌就给了喜公公狠狠一巴掌。
还未打磨圆润的指甲划在喜公公的脸上,瞬间割开一道深深的血痕。
喜公公捂着脸,低着头,眼中划过深深的怨恨,口中却不停的请罪。
“奴才错了!都是奴才的错!还求娘娘务必给奴才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郑贵妃攥紧了拳头,恨不得将这没用的家伙乱棍打死。
可先前她因郑彩莹的婚事,与身后的荥阳郑氏起了些争执,一时半会儿手边还真无人可用。
只得忍气道:“去!派人将花府里里外外都搜查一遍!不管他们从湖心亭下挖出了什么,统统给本宫毁掉!”
挖……挖出什么?
喜公公愣了一下,花文晔的府中还能挖出什么宝贝来不成?
然而随即他就变了脸色。
那座宅院在属于花府之前,可是当年卢太傅的老宅!
“娘娘?!”喜公公惊得声音都变了调,“太傅他该不会……”
“你还在这儿磨磨蹭蹭什么!还不快去!”郑贵妃没有回答,只是再次狠狠踹了他一脚。
这一次,喜公公没敢耽搁。
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娇鸾殿!
若是真如他所想……
该死的卢中冠!
怎么人都死了这么多年,还能给娘娘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花家那死丫头奸猾如鬼,他才不信她在这个节骨眼上改建府邸,仅仅就为了花文晔养伤呢!
姓花的重伤到现在,都过去这么些天了,要是“不适合”养伤,那早就该不合适了!
何必非要等到陛下命她和贤王重查卢中冠的案子之后,才开始填湖?
然而,喜公公当夜派出的人手,却一个都没有回来。
更加令他始料不及的是,第二天刑部便发来了公文,请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