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承恩侯府,或者说,是不想得罪陇西李氏。
于是,参与舞弊的考生,就不能是李仲文。
几个与卢氏勉强能扯上关系,又无关紧要的底层考生便进入了对方的视野。
凶手拿着春闱试题,轻而易举的便引着替罪羊上了钩。
而收买焦书等人,则是给了金银财物,又许诺他们可以留在京城,而不用外放到苦寒之地熬着。
焦书等人和花文晔一样,虽然上了榜,但是名次却不高。
按照以往吏部授官,肯定会被派往偏远之地任县令之流,熬上好几年,再倾其所有打通关节,才有可能平调到稍微富庶一些的地方。
就更别说升迁,甚至重回京城,在陛下面前露脸了。
凶手给出的好处,直击焦书等人的内心,再加上又不是诬告,还有花文晔这个傻子在前面挡着,几人便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焦书那处小院,便是用凶手给他的银子买下的。
以他当年的家境,妥妥的大额财产来历不明。
只不过他的家乡离京城甚远,他回乡之后又将自己描补得十分妥帖。
族人都以为他在京城确实混得还不错,只是志不在官场,这才辞官回乡。
而京城的熟人,则都以为是他家中倾其所有,为他在京城购置了安身之处。
倾一族之力供养一人,这样的事并不少见。焦书名次不高,却能授官在京城,熟人或是邻居都以为他家境尚可。
因而这么多年以来,也没人对他那处院子怀疑。
花锦鸢找到了当初卖与他院子的掮客,替他修缮院子的工匠,以及他采买砖瓦的店家。
都能证明焦书那段时间突然有过一大笔银子的进账。
而焦书老家的族人却都表示,从未筹集过银子给他送来。
而当年与焦书一同举报的另外几人,也有同样的情况。
只不过那几人在京城遭遇排挤后,便十分明智的主动申请了外放为官。
而当时收取的金银,也未像焦书这样用来购置院落,而是拿来贿赂了吏部上官,为自己谋了一处相对富裕的地界当县令。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一人不巧去了江南道,在去年那波清算中已然获罪,年关都没过就踏上了流放之路。
要不是花锦鸢派去打听消息的人赶到的及时,那位险些就没撑住,差点儿死在矿山里……
而随着零碎的线索慢慢汇总,花锦鸢这才发现,焦书之所以比另外几人更加头铁的原因,不是他傻,也不是他对京城特别执着。
而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个秘密,觉得足以换取自己仕途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