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妻之仇?”陛下笑得更冷了,“他求娶花家女,不过是为了安朕的心,才避开了朝中那些盘根错节的氏族爪牙!他要花家长女为妻,那朕便指花家长女给他。花家两位小姐同年同月同日生,焉知谁才是花家长女?文晔,你觉得可有道理?”
花文晔慢慢眯起了眼睛,“陛下这样说,是打定主意要臣做一个选择了?”
若是选择成全侄女与贤王,那便要牺牲皇后和太子,还要在曝光贤王的身世后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若是选择稳定朝纲,让太子顺利继位,那便要牺牲花家姐妹俩的一生,还要解决贤王这个威胁。
花文晔心中嗤笑,看似给了他选择,实则却是在逼他选第二条路罢了。
只要瞒着唐明堔,给他换一个未婚妻,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陛下心中认定的“天生凤命”之人留在宫中,嫁给他属意的继承人。
至于唐明堔,原本就是不被期待的皇子,即便是他的生母,也不过只将他当做工具看待,谁又会在意他的感受呢?
至于他和鸢儿之间的感情,那就更不在陛下的考虑范围内了。
陛下说的严重,想法更是几近疯狂,然而本质却只是想纠正一次错误的指婚而已。
他笃定花文晔必不可能拒绝,只要他点头同意,花家不仅能出一位贤王妃,还能再出一位太子妃,乃至未来的皇后。
一门双姝,这是何等的殊荣!
他眼中燃烧着热切的光芒,死死盯着花文晔,浑身激动到颤抖。
只要一想到大陨皇室即将拥有第二位生而知之之人,复刻圣祖爷在位时的太平盛世,他就忍不住的血脉沸腾。
“文晔,你向来都是个聪明人,可想好选什么了吗?”
然而花文晔却突然笑了起来,,双手拢进衣袖站了起来,一脚踩在满地价值不菲的玉石棋子中。
顿时便有好几枚棋子被踩成了碎片。
“陛下,臣听闻圣祖爷在临终那两年,时常神志不清,说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痴人痴语。臣一直以为是谣传,是嫉妒圣祖爷天纵之才的人恶意诽谤。
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且,陛下与圣祖爷不愧是嫡亲祖孙,连犯起病来都一模一样。臣今日念在陛下龙体欠佳的份上,就不与陛下计较了。鸢儿的婚期也不劳陛下操心,臣会与贤王殿下共同商量出一个良辰吉日,皆是还望陛下赏脸,来府上喝杯喜酒。
如果,那时,您还活着的话。”
说完,他便恭敬的朝陛下行了一礼,向往常一样若无其事的离开了长生殿,走出了皇宫,坐上了自家马车,向城南花府驶去。
陛下直到花文晔的身影彻底消失,都没能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什么。
花文晔!
他最忠心的臣子!
竟敢直言不讳,说他犯病,说他疯了?!
不仅断然拒绝了他所有提议,还咒他死!
“花文晔……花文晔!你好大的胆子!”
陛下坐在长生殿里,牙齿咬得咯噔咯噔香,疯狂咆哮着。
“福贵!福贵!给朕拟旨!朕要革了花文晔的职!诛他九族!”
一直隐没在长生殿外伺候的福贵公公闻声,便轻移着脚步,飞快的来到陛下身边。
脸上表情丝毫不见异样,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刚刚长生殿中的动静。
“唉哟,陛下,您怎么把气成这个样子?花大人真该打!回头老奴就让人去花府重重的叱责于他!陛下您就消消气吧!”
福贵公公一张老菊花似的脸上写满了担心,一边给陛下端来温水伺候他喝了下去,一边不停的拂过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等陛下好不容易把一口气喘匀了,他才苦着老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