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不贷!”
“臣告退!”得令,曹彬也不敢耽搁,匆匆而去。
待曹彬退下,刘皇帝垂头翻开着刘廷翰的奏报,找到关于漠北远征将士的汇报内容,屋内昏黄的灯光映在刘皇帝脸上,那脸皮,不自觉地在微微颤动......
“来人,传李崇矩!”过了一会儿,刘皇帝冷冷地吩咐道。
还是在这间书房内,虽然有两排油灯努力地燃烧自己释放光明,但四周还是稍显黯淡,仿佛有一层阴霾固执地笼罩在空气中,难以驱散。
刘皇帝站着,李崇矩跪着,身体伏得很地,额头几乎触地,碎裂的瓷杯四散。多少年了,这还是刘皇帝头一次对李崇矩发这么大的脾气,当然,李崇矩也头一次这般惶恐。
“路途遥远,交通断绝,敌人控制,消息难递,这些困难朕会不知道?”盯着李崇矩,刘皇帝不再掩饰其愤怒,几乎责问李崇矩:“要是情报消息如此容易就得到了,要你武德司何用?你们手下的那干精兵强将,价值何在?”
“是臣无能,请陛下治罪!”李崇矩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别在总说无能了!朕要听的不是这些!”刘皇帝稍显暴躁地打断他,冷冷道:“你若是习惯把无能当借口,那朕还需要你这个武德使做甚?”
“陛下责怪的是,臣让陛下失望了!”有些习惯大抵已经深入到骨髓,李崇矩惶恐之余,伏首乞罪的态度很难更改。
见状,刘皇帝抬起手,挥了挥,又放下,终是冷冷地道:“朕不管有什么困难,也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要你以最快的速度,探清漠北将士的情况,是生是死,朕要个明确的结果!”
“是!”李崇矩应道。
“退下吧!”
李崇矩来得急,去得也快。刘皇帝呢,又在房内踱起了步子,喦脱亲自在旁收拾着碎裂的瓷杯,同样谨小慎微,知道此时的刘皇帝是极其危险的。
良久,刘皇帝喟然一叹,事实上,他也知道,此事,不能全怪李崇矩,消息情报的滞涩,有的时候,真的非人力可能弥补。
但是,对李崇矩的愤怒,也不仅于此,也是前面多次不到位的工作,让刘皇帝积压了太多不满,此番只是爆发了出来。
他已经给李崇矩以足够的压力,李崇矩接下来会怎么做,如何把这股强大的压力转移給他手下的探事吏员,就不是刘皇帝关心的了,他只在意结果。
而对于远征漠北的将士安危,刘皇帝心中虽然仍抱有一丝希望,但信心实在是不足。
那毕竟是在数千里域外,在那遥远陌生,四面皆敌的地方作战,无后方,无军需补给,即便有些缴获,但因粮于敌这条策略,在茫茫大漠上,也是被严重削弱的。
另一方面,像王彦升、杨业两军这种长途远袭,要的是突施冷箭,要的是出其不意的效果。
这才初期,也确实取得了良好的效果,收获的丰盛的战果,使得辽国后院起火,西北打乱,漠北震荡,极大地牵扯了辽国内部精力。
但是,那毕竟是敌人的地盘,进去尚且艰难,想要摆脱,又岂能容易。那是一条,充满了艰辛与危险的荆棘之途,几乎是一条不归路。
而在辽国反应过来,有所防备之后,想要再取得更大的战果,那就不那么容易了。甚至于,辽国在漠西北的失败,有很大的原因也在于平王耶律隆先准备不足,应对失措。
当换了耶律贤适这个更加难缠的对手后,其总率漠北部族辽军,对付王、杨这支偏师,可想而知,王彦升与杨业他们面临的困难与危险是何等严峻。
也正因考虑到这些,刘皇帝的心情才不断地往下沉,收到这个堪称噩耗的消息,他才恍然所觉,此前高兴的,有些太早了。
全军覆没?刘皇帝是不信,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