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搬到战船上去了,而新式火炮,似乎更加契合战船。
当然,此时刘皇帝不是为了和臣子们讨论火炮的威力以及对大汉军事革新的作用,还是在考虑榆林平叛的策略问题。
平叛大军,显然以西北地方军为主,另从临近的河东、山阳也各遣一路,若是加上汉人义勇、临时征召的番兵,那轻松之间剿贼兵力就可攀至二十万人。
不疾不徐,把整个榆林围起来,赵普的困敌之策,还是有些道理的,刘皇帝也称之为囚笼政策,把所有榆林党项都圈起来,慢慢炮制,逐一消灭。
对当地的汉民,乃至杂胡,都可以加以区分,区别对待,但对党项人,大可不必,刘皇帝已经对党项人彻底丧失耐心与信任,或者说,从来没有所谓的信任。
哪怕对契丹人,刘皇帝的感官都要更好一些......
在原史上,李继迁叛乱之初,宋廷在西北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李继迁也只能在地斤泽小打小闹。只不过,宋廷自己表现太烂,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统一的、坚决的剿贼策略。
先军事打击,军事打击不行,再政治分化,还不行,又搞经济围困,一步步做下来,看起来,按部就班,稳扎稳打,实则是变化不定。
作为皇帝赵匡义,也是瞻前顾后,一面要消灭叛军,一面又不断寻求妥协,用人上面,更是乏善可陈。
不论是田重进还是田仁朗,都是沙场宿将,尤其田仁朗,更一度把李继迁逼到绝境,呈困兽之势。但赵匡义在东京又坐不住,急不可耐,要下令催促,最终干脆撤了田仁朗,换上王侁。
而王侁其人才干如何,在大汉已经经过充分证明了。更可笑的是,居然放李继捧回夏州,意图招抚李继迁,结果被那俩堂兄弟玩二人转,忽悠得沦为蠢类。
当然,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客观条件,便是宋廷在北面有一个强大的大敌辽国,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军事压力,也给了李继迁在宋辽之间左右逢源的机会。
北宋为何一直被诟病,甚至不被人认为是大一统的王朝,除了那些让人恼火的政策之外,燕云缺一块,西北缺一块,好好的金瓯破得四处漏风,怎能不被鄙弃。
不过,在大汉,辽国已然作古,李继捧全族更是早早地被族灭,赵匡义能犯的失误,在刘皇帝这里是完全能避免的。
此前不算太重视,如今,真正要发力,那就是全方位的打击。赵匡义会顾忌几十万党项人反叛的影响与压力,刘皇帝想的,则是把几十万党项人斩尽杀绝,哪怕不考虑现实条件的悬殊,这两者之间的差距也是显着的。
“西北平叛,与以往作战有些区别,这一回,面对的是一个民族,作战方式,与作战目标,都要有所变化!”刘皇帝做着最后的指示:“不过,万变不离其宗,战场上的胜利是根本,是一切,而行军打丈,打得还是兵马钱粮,在榆林,后勤的重要性,则更加重要!这一点,朝廷这边,要做好充足准备,全力支持!”
见刘皇帝把目光投向自己,韩通立刻表态:“陛下放心,老臣已敦促下属,按照枢密院军令,调拨军需,此事若出了问题,老臣提头来见!”
闻言,刘皇帝笑了笑,又冲被召来旁听的户部尚书沉义伦道:“沉卿,剿贼军费,就劳你尽心了!”
“是!”已经年逾古稀的沉义伦,很是澹定,恭敬道。老臣也清楚,等榆林乱事平定,大概就是他告老归养的时机了,因此,他的心态很平和。
沉义伦的仕途,可以说是随着大汉的建立正式开始的,最初为白文珂幕僚,后历任渑池令、陕州刺史、河中知府,等进入朝廷,就一直在财政系统打转,虽然从没有担任过财政主官,但一直是着名的理才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