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的黄河,去进攻丰州。
丰州作为榆林道最北端的辖区,在榆林动乱的这一年多,就像个局外人一般,始终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因为李继迁的作乱热区,始终在南部相对富庶且党项聚集地带。
直到今年秋冬之际,榆林叛乱大爆发,在朝廷的整体平叛策略下,丰州当地官军方才真正戒备起来。丰州此地,人口不多,军队不多,但是有着大汉边境城镇最基本的特点,那就是坚固牢靠。
叛军之来,也不急不忙,坚壁清野,据城死守而已。而叛军在丰州当地搜掠一番,没有太大收获后,逼向州城,并且迅速展开进攻。
李继迁所率这支叛军,足有三万余众,基本都是党项人,哪怕靠人命去堆,丰州也未必坚持得了多久。不过,当丰州的求援传到北上的汉军大营后,孟玄喆仍旧没有轻动。
因为李继迁在丰州摆出来的阵势,他太熟悉了,几个月前,镇安堡之败,可是记忆犹新,围点打援这种战法,汉军也并不陌生。
不过,这一套之所以屡试不爽,关键就在于攻敌所必救。自榆林举叛以来,叛军其势猖獗,但从来没有攻克过榆林任何一城市。
即便丰州只是一座边陲小城,如若失陷,背后的政治代价,也不是孟玄喆所能承受的。因此,丰州有险,求援急来,他还是得伸出援手,不能坐看李继迁攻破丰州而无动于衷。
李继迁,也恰恰存着围点打援的想法,丰州只是一诱饵,然而,孟玄喆的稳重,最终还是让他失望了。汉军有救援的动作,但并不急躁,还是稳扎稳打,缓进慎行。
在李继迁的率领下,叛军的突袭,并没有取得应有的效果,或者说就等着他们出招,双方的纠缠,在黄河沿岸,终于有了一个结果。
论硬实力的,即便叛军倍于官军,也是弱上不止一筹的,党项人虽然凶悍,但在组织训练上,远逊于官军。
此前纠缠不休,固然是孟玄喆保守稳妥,叛军又何尝不是小心翼翼,不愿来一场利落的赌博。当然左右战场胜负的,却不是交战的双方,李继迁在丰州设了个圈套,却忽视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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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威胁来自背后,当然不是丰州,驸马都尉、山阳都指挥使李继隆,率领五千山阳铁骑,神兵天降,痛击叛军,联合孟玄喆,将李继迁叛军彻底击溃。
三万多叛军,一朝丧尽,李继迁狼狈逃窜,不知所终。官军只俘获了千余人,在官军的穷追勐打之下,逃脱者则不足千人,至于这样的战果是如何实现的,观者自明。
因此,在开宝二十一年还没结束的时候,夏州党项叛乱的主要力量,就已经被消灭了,李继迁这个贼首虽仍在逃亡,但朝廷又何尝真正在意过这么个人。
没有党项叛众支持的李继迁,说到底,也只是个流寇。而以榆林当下的形势,李继迁想要再像过去的一年多那样,屡扑屡起,更是难上加难了。
李继迁兵败,其势一跌到底,西进灵州的袁恪,也是个难兄难弟,他面对的是包括禁军在内的朝廷精锐,又是田重进这样的沙场宿将,还完全暴露汉军的视野之中。
与夏州平乱的纠缠不休不同,对袁恪叛军,则是完全的围剿。在袁恪叛军还没出盐州之时,就已经被田重进军逮住了,接连三战,叛军三战三败,等袁恪叛军逃入灵州境内之时,其众已然崩溃,而境地则更为险恶,在灵州官军的配合之下,被彻底困住,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直到被斩杀殆尽。
由“反正”的叛将王山供出了袁恪下属那一干叛军贼将,有一个算一个,或被战场斩杀,或被俘虏后杀头。
就是袁恪这个盐州叛乱大首领,也没能逃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