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始终挂着浅笑:这个人越来越有趣了,他终究是要改换天机的。
大唐为李渔安排了鸿胪寺的住处,被李渔婉拒了。
自己在长安有地方去,六朝之内,遍布丈母娘。
武府内,武士護夫妇很热情地招待了李渔,顺便打听了一下武顺的近况。
得知女儿一切都好,夫妻两个就放下心来,他们在大唐已经无欲无求,唯一的牵挂就是几个孩子。
两个儿子十分本分,小女儿虽然不老实,但是年纪尚小,尽管她总是闯祸,夫妻两个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两个丫鬟带着李渔,来到一处厢房,到了楼下李渔接过灯笼笑道:“有劳了。
这灯笼多少有些多余,李渔头顶的佛光,照耀的路上十分明快。
看到名满天下的正经道长如此和善,两个小丫鬟都俏脸一红,微微敛裾弯腰,便转身离开
刚踏上二楼李渔心头猛一跳,眼看着外面的月光蓦然变成血红色,一只金色的手掌从刺目的血光中探出往回廊抓去。
“鼠辈!”李渔呵斥一声,随即打出一张符篆,疾飞而起腾出一道火焰。
血光和金色的大手像琉璃一样破碎,现出对面屋檐上一个红袍赤膊的僧人。
这身打扮,像极了大昭寺的余孽,不是中原僧人。
他闭着眼睛双手合什,额头的天灵盖向外鼓起,眉心露出一个眼状的血洞,虬髯浓鬏果然是一名番僧。
那番僧眉心的血洞蠕动着,猛又射出一片血光,血光诡异阴森,透着一股邪气。
伴随着血雾出现无数鬼怪,尖啸声同时响起,庭间的天井仿佛化为一片邪祟凶域。
那条红毯变成一片血池,数不清的手臂和肢体扭动着从血池般的面钻出,将武府客房内紫色的步幛扯得粉碎四处蔓延。
李渔被突然出现的手抓住,虽然奋力抵抗,却始终无法挣脱,被一点一点拖入血池。
很快,被拽下的李渔砰的一声化为树枝,原来是个分身,他本人则负手站在一旁。
感受着分身传来的气息,这血雾会把人抓到另一个空间,距离此处十分遥远。
李渔顿时明白,这个番僧身上有法宝,类似风月宝鉴,里面也有独成一体的小天地。番僧对李渔有分身并不奇怪,他手掌一拍,血线一分为二朝两边甩开。
另一条血线已经翻过门槛,蓦然从血水中滚出一只骷髅头,白森森的牙齿“咔咔”作响张口咬住李渔的鞋尖。
李渔抬脚将骷髅头踢得粉碎,眼睛死死盯着番僧。
庭院内血光大盛,浓稠的鲜血潮水般涌进客厅,表面翻滚着浮出一根根交错的白骨,在无形的力量操纵下扭动着组成手指和臂骨。
这已经不是大昭寺的法术,这很明显是苯教手段,那个崇拜尸体和死亡古老宗教。
佛法传到高原之后,与苯教合二为一,藏传佛教应运而生。
这个人是苯教的传人,说明他很有可能是一个从两教合一时候就存在,一直活到现在的活化石。
污血顺着骨骼蔓延,构成肌肉和血管的轮廓一眼看去,就像无数被剥了皮的恶魔。
肢体凶狞而又诡异,庭院内就像是一个阿鼻地狱,让人毛骨悚然
李渔立刻飞身而起试图跃上屋梁,谁知他身形一动,那些血手就像发现目标的毒蛇一样同时射出缠住他的脚踝。
无数淌血手臂森然林立将李渔生生拖入血水然后像潮水一样退去。
砰的一声,这个李渔又化为树枝,对面房顶的番僧这才侧目看来。
李渔呵呵一笑,“你以为就一个?’
话音刚落,庭院内到处都是李渔,这么多的分身,每一个都顶着佛光,这庭院彻底亮如白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