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将军,就劳烦你压住阵脚,由我统领骑军,去与葛从周统掌的扬武镇牙军厮杀一阵!”
李嗣恩策马向前,还不忘向身旁一并出征的赵将符习交代一番。然而符习朝着远处军阵眺望过去,神情也甚是凝重。
毕竟当初赵王王镕,为叛将张文礼诛杀之前,符习做为赵国将领镇守赵州,正与扬武军接邻,自然久闻葛从周的武名,盛名之下无虚士,知道对方也是个不可轻易撩拨的名将。
所以眼见李嗣恩要迫不及待的冲上前去厮杀,符习踌躇片刻,便说道道:
“李都知,那葛从周是南朝名将,也决计不可小觑。而敌军既然要主动出击,我等也可以逸待劳,先守住阵势,再伺机挥军掩杀。”
“那葛从周不也生得一个脑袋,两条胳膊,又有什么了不得的?今日要与南朝兵马交锋,也不能堕了我军的威风,他既敢前来搦战,也合当迎上去厮杀!”
李嗣恩豪声说罢,旋即把手中骑枪朝着天空一举,身边锐骑甲士也纷纷再度催马,诸部马军相继出动,很快便形成几拨锋矢阵型,而直直的直直朝着对面的魏军骑众那边涌去!
而扬武镇牙军前列,催马前驱的谢彦章眸子中流露出勃勃英气,由他指挥的八千骑兵汹涌前行,也缓缓的展开阵列。悠长的号角声在队列中骤然响起,一股森然的肃杀之气也在骑众中蔓延开来。
内行看门道,李嗣恩眼见对面敌军骑兵的阵列十分整齐,前行列队也十分迅速,很明显对方统兵的骑将善于用兵布阵。然而眺望敌阵中打出的旌旗,李嗣恩不由的冷哼一声,心中念道:
扬武军行军司马谢彦章,这厮又是什么来头?葛从周不亲自出战,却派出此人要来与我交锋?
李嗣恩的神情显得格外阴冷,举起骑枪,旋即往前一指。由他统领的后唐骑军立刻发出激昂振奋的喊杀声,纷纷纵马呼啸而出。而谢彦章那边也当即清啸一声,他被一队亲随拥簇在阵中,指挥着所部骑军也如猛虎出栏那般,朝着着汹涌而来的鲜卑人席卷而去!
毕竟李嗣恩本为吐谷浑人出身,不但他精于骑射,麾下统领的一众骑兵也多有惯用弓马的健儿。听得号令声起,由李嗣恩统率的诸队骑士纷纷挽弓搭箭,遥指长空。他们在颠簸的马背上将骑弓缓缓拉开,直至张如满月状,锋利的箭簇遥指对面本来的敌军骑众。旋即一齐放手,便听得箭啸破风声连声一片,搭于弦上的羽箭,已登时掠空而起!
密集如蝗的箭矢从天而降,虽然也对谢彦章统领的骑军造成一定的杀伤,然而扬武镇牙军骑兵也仍能维持紧密的阵列。随着双方骑阵迅速逼近,后唐骑兵抖收起角弓,立刻又擎出骑枪弯刀等马战长短兵刃。犹如狼群一般大声嚎叫,便向着魏军锐骑铁骑掩杀了过去!
汹涌突进的两军骑兵,虽然没有从正面结结实实的撞在一处,都意图一层层的削掉敌阵外围,霎时间也不免又溅起璀璨灿烂的血花。战场上一片人仰马翻,金铁相击声、人喊马嘶声亦是不绝于耳。
锋利的马刀剖开了从旁掠过的敌骑人马,那八千扬武镇骑军组成四拨骑阵,也都有如张着血盆大口,而正在狂奔的野兽。后唐骑军快下降战马相继悲嘶着扑倒在地,将马背上的骑兵掼摔了下去,旋即便被汹涌突进的铁蹄给生生践踏成肉泥!
而李嗣恩嘶声喝骂着,他擎起手中长枪骤然搠去。当即血光崩溅,一抹鲜血从错身而过的一名魏军军校的咽喉间飚出。然而李嗣恩很快的又瞧见他麾下一员骑将挥舞弯刀,正朝着敌骑的肩膀劈斩下去时,然而被对方抢先探出的骑枪给搠翻坠马......
两军交锋,李嗣恩本来以为能凭着麾下骑兵当先重挫敌军锐气,可是这一交手,他才察觉到双方骑军大概斗得个旗鼓相当,而且只从眼下双方阵亡折损的军马看来,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