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答,而后又道:“让季景明先瞒着皇帝,问了只说不知道,要是皇帝知道王家的意思,就说我的话,哀家没看上他们家,就这么去办吧。”
瑞雪垂首道:“是。”
……
郑玉衡从六太子所居别院回来,将纸上之言转交给归元宫天子近侍,随后一路上都在想着公主那件事怎么措辞。
正黄昏,晚来风急,下起一阵小雨。
郑玉衡正走进回廊里,倒是不怕下雨。廊里沿途只有三两个小内侍,在那儿架梯子擦拭回廊顶上的钴蓝色殿版,将灰尘拂拭下去。长廊左侧是一片荷花池,初夏小荷未露,便有内侍乘草棚船下去打理。
此刻雨来,水珠溅得波纹四漾,蓬船撑楫靠岸。
廊畔雨声淅沥,郑玉衡脑海中想着事情,也还没淋着,忘了自己没带伞的事儿,光顾着怎么全跟公主的“一起挨骂”之谊了。
他出神之际,踏出回廊的边缘,迎面撞上一个人,居然是许祥。
郑玉衡莫名略感心虚,就像是要为他人向好朋友牵线搭桥,却遇到好朋友的心上人一样,有一种诡异不明的微妙感。他客气行礼道:“许秉笔。”
“郑太医。”许祥回礼,“回慈宁宫?”
“对。”
许祥道:“御前换值,奴婢回慈宁宫伺候太后娘娘。方才在那边望见郑太医未带伞,不如同行。”
他身后的小内侍正擎着一把青色大伞。
郑玉衡愣了一下,总觉得对方带了点有备而来的意思。他疑惑地将许秉笔上下打量一遍,点头道:“好。”
两人跨出长廊,由内侍撑伞,一路向慈宁宫去。路上郑玉衡悄悄问他:“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许祥道:“奴婢不知郑太医说得是何意。”
郑玉衡道:“……没事。多谢你的伞,一会儿你听了不要打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