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的事,只是叹气。
傻道士,那女子诬赖你,只是为了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未嫁入夫家,手上的朱砂痣就消了。
如被人知道是妖孽污了清白,还不如诬你破了她的清白身。
被人强迫,和被妖邪强迫,天差地别。
何况,旁边还有妖狐化为的未婚夫怂恿。
尉俊被重打三百大板,以妖道的名,挂在城墙上示众。
从前他救过的人,没有一个替他求情,人心薄凉如此,恐怖如斯。
尉俊被打得血肉模糊,一身皮肉全都裂开,又在太阳下暴晒了七天七夜。裂开的皮肉全都溃烂,发臭,长满了白蛆。
仅剩一口怨气的尉俊被取下来,扔进了死人堆中。
他恨!
他恨!
他恨村里所有人,恨邻村所有人,他恨那被自己救的女子。
恨他们眼目无珠,被妖物蛊惑。
不,他们,真的有被蛊惑吗?
又或者,他们只是想看自己死,在这乱世,图一乐?
乱世人,心比妖邪更毒。
他痛,痛入骨。
蝇虫吞光他的皮肉,只剩白骨。
但他还没死,剩下一口气,被恨意撑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脆的摄魂铃响起,惊醒了尉俊。
“好强的怨气,有意思,有意思。”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尉俊艰难地抬头一看,却是个枯瘦的黄袍老道士。
“你想报仇吗?”
“想。”
尉俊回答得斩钉截铁。
“做我奴仆,我赐你报仇的术。”
黄袍老道说。
尉俊得了老道的秘术,却发现,自己哪里还是人,分明已经化成了只有一副枯骨的白骨妖。
它冷,明明只是一副白骨,但就是冷。
它怕,怕蝇虫再钻它骨,吸它髓。
它,想要穿衣裳。
尉俊坐在村子里,村里遍地尸体。两个村子不论男女妇孺,全都被它屠杀干净。它一身白骨,坐在月光下,脚下踩着尸山,哼着小曲,手里拿着一根绣花针。
一针一针。
慢悠悠地将年轻的人皮扯下,然后细细地缝上。
换衣服似的,一件一件地换。
都不满意。
最是那诬陷自己的女子,面上光鲜,骨子里全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