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
听出了萧五郎的不服气,萧知宴问道:“可是……那位谢家六郎,谢云初?”
萧五郎睁大自己圆圆的眼睛看着萧知宴:“二哥怎么知道?”
“文章呢?我看看……”萧知宴道。
萧五郎忙从胸前拿出文章,递给萧知宴。
文章是萧五郎誊抄过一遍的,萧知宴看着萧五郎的字迹皱眉:“跟随纪京辞这么久,这字……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这是没有好好写!”萧五郎一边从怀里拿谢云初的亲笔文章,一边道,“我从父皇那里请安出来时,正好碰到几个学士,就赶紧誊抄了一遍给他们看!谁知道他们一看是我的字迹,把这文章夸上了天!我只能来找沈先生评一评了。”
“字如其人,风骨正则字正,五殿下……定性的还不够啊。”
门外,传来沈先生的声音。
萧五郎闻声,笑着站起身来:“沈先生!”
抱着公文的沈自在含笑撩袍入门,同萧知宴和萧五郎行礼。
沈自在已经年过半百,博古通今,身上带着浓浓书卷气息,举止间尽是读书人的傲骨。
沈先生当年是大邺的状元,他本应有着大好的前程。
但……为报先皇后之恩,在先皇后离世萧知宴质于北魏后,沈自在料理好公务之事,毅然辞官前往北魏,陪同教导二皇子多年,很得萧知宴信任。
“沈先生!”萧五郎攥着刚从怀里拿出来的文章,匆匆走至沈先生面前,“先生,这是谢家那个小子的文章,先生看看,这文章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说着,萧五郎文章塞到沈先生怀里,又抢过沈先生手中的公文,帮忙放到自家二哥桌案上。
萧知宴几不可察摇了摇头,垂眸看手中萧五郎誊抄的文章。
只觉萧五郎还是个孩子,只会一味和旁人争强斗气。
抛开字迹不提,萧知宴瞧着谢云初的文章内容,还是很吃惊的。
他调整了坐姿,细看谢云初文中的每一个字。
谢云初文字锐利,切中朝政时弊。
几乎是尖锐的指出,朝廷放任良田荒废,未出鼓励农耕之国策,使国农不兴。
还指出,朝廷对鱼盐航运管理疏漏,坐拥佳水,却使国府不得充盈。
若说,谢家六郎投壶投的不错,那都是机巧小玩意儿。
可他小小年纪,国政上能有如此见地,着实在萧知宴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