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除夕举家团圆比起来,自然是孩子的前程更为重要。
再者,祭祖这件事,一向都是心意大于形式。
只要是为谢氏一族的前程,祖宗都会谅解。
谢老太爷当下就应了下来。
“让怀之费心了!”谢老太爷笑盈盈道。
“六郎是怀之见过天资最好的学生,不瞒谢老,怀之以为……六郎若能入仕,必定能成为造福一方百姓,且能保全自身的好官,来日或可成为大邺的肱骨之臣。”
这也是纪京辞为何回来杭州亲自接谢云初去汴京的原因。
谢云初的身上,有这种潜质……
但,谢云初在政治上没有理想抱负,不过是想要一个举子的功名,成为自家女眷的依靠。
纪京辞担心,谢云初过了乡试之后,便会停步于此。
那……就太浪费谢云初这一身的天赋才华。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谢云初埋没了。
坐在纪京辞下首位置的谢云初袖中的手攥紧,她明白纪京辞的担忧……
她更明白,纪京辞的志向和抱负。
他欲培养出能够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的君王。
教导出能成为国之柱石,风骨清正千仞无枝的孤直之臣。
纪京辞或许同谢老太爷曾经同她说的一般,在她的文章之中……看到了超乎寻常读书人对国政的见解,觉得她是可造之材,对她抱有期望。
谢云初不是不知道,她或许是纪京辞耗费过最多精神和心思的弟子。
她所看的每一本书,都是纪京辞亲自批注过的。
纪京辞看出她对皇权并无敬畏之心,一直在潜移默化之中试图影响她。
是她辜负了纪京辞的心血。
谢三爷有心想让自己的儿子谢云芝同行,说不定也能的纪京辞指点……
可又怕自己开口儿子的自尊心接受不了,再看谢云芝并没有艳羡的表情,将这心思压了下去。
“听说,杭州知州备下金桂宴,要为中举的学子庆贺,若是谢老同意,酒宴之后……明日一早怀之便带着六郎启程了。”纪京辞含笑道。
这么着急?
谢云初很是意外。
谢老太爷看向谢云初,颔首:“怀之是六郎的师父,老夫没有什么不同意的!六郎……一路要听怀之的话。”
谢云初起身同谢老太爷长揖一拜:“是!”
知州转呈为举子们办的金桂宴,谢云初做为本届乡试的解元公,自然是必须要出席的。
这样的场合,谢老太爷也不想用谢云初体弱来推辞……
毕竟要想要入仕做官,体魄强健也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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