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初想起刚才皇帝匆匆离去的身影,道:“高贵妃怕不行了。”
萧知宴抬眉,却好似并没有那么意外:“皇后看来恨高贵妃极深啊!甚至不顾当初两人联手,或者说……和皇帝一同三人联手的情义,出手就要高贵妃的命。那……高贵妃死后,皇后是不是就打算要皇帝的命了?”
谢云初仔细思考起萧知宴所言的可行性。
若是皇帝死了还没有立太子,如今母族背景强硬的三皇子,又是嫡子出身,自然是皇位的不二人选。
“现在要皇帝的命,还不至于,若真的揪出四皇子,三皇子在储位之争上……明面儿是没有对手的,能名正言顺,何苦做乱臣贼子!”谢云初说。
不过……还得办法给皇帝提个醒以防万一。
不论如何不能让三皇子这样的人登顶。
“如果为了以防万一给皇帝提醒,这个醒,可以让老四去给皇帝提。”萧知宴顺着谢云初的思路,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四皇子。
谢云初看着萧知宴:“若是如此,燕王殿下前面的阻碍不敢说扫干净了,至少会得到皇帝的重用。”
“是!”萧知宴不瞒谢云初。
萧知宴既然如此恨皇帝,干脆……让皇后他们自相残杀岂不是更好?
可萧知宴却想让四皇子提醒皇帝,这是为什么?
谢云初与萧知宴平视:“你除了想要权力,还想……让皇帝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一个一个死去?让皇帝无可选择的,亲眼看到你以正统嫡子的身份,登上皇帝之位?”
萧知宴深邃的双眸更亮了些,干裂的唇角笑开:“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
“你这么坦然承认,就不怕我告诉皇帝?”
萧知宴低低笑了一声,攥着她的细腕将她拽到自己跟前,用她的手按住自己的心口:“如果是你告诉皇帝,我甘心赴死,我说过……你要做什么,我都能助你,哪怕……你的刀对准的,是我的心口。”
掌心之下,是萧知宴沉稳的心跳。
听到萧五郎的脚步声朝牢房的方向走来,萧知宴攥着谢云初的手才松开。
“老五来了。”
谢云初直起身将被萧知宴攥的发疼的手藏在身后。
见谢云初干净的官服衣摆上多了几根稻草,萧知宴忍住后背的疼痛,轻轻将谢云初官袍下摆上的稻草拂去,抬头看她。
狱卒将门打开,萧五郎怀里抱着一个药箱进来,一看到自家二哥,就连忙放下手中刀,小跑到萧知宴的身边……
看着萧知宴背后狰狞的伤痕,萧五郎眼眶一下就红了。
萧五郎忙打开身旁的药箱:“六郎让我去谢府找鲛人脂,我没找到……谢云芝给了我这个药箱,说里面好多药都能用得上!二哥……有点儿疼,你忍着点。”
“嗯……”萧知宴应声,目光直勾勾看着谢云初,问萧五郎,“小谢大人让你去取鲛人脂?”
那眼神,好似在同谢云初说,你不是装作不关心我么?
“是啊,本来我和六郎一同来的,六郎让我去谢府取鲛人脂,我就去了,可没找到!”萧五郎不敢挪开视线,生怕弄疼了萧知宴,“六郎,你鲛人脂到底放在哪儿了?!”
谢云初负在身后的手收紧:“可能……落在大伯府上了,回头我让四哥去找找!”
“你说你多马虎!师父给你那么好的东西你也能忘!”萧五郎嘟哝了一句,又哽咽问萧知宴,“二哥疼吗?”
萧知宴看着谢云初的眼睛都不眨:“疼,如剥肤之痛,创巨痛深。”
萧五郎手都抖了,不敢再碰萧知宴的伤口:“那……那我去求父皇派个太医来吧!”
“那倒不用,你常年练武,手重……不如劳烦小谢大人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