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同他们一样?觉着我脸上有胎记……不适合做皇帝?”萧知宴眼尾上挑。
“你的心性不适合做皇帝,和你脸上的胎记无关。”
谢云初脸上也有过胎记,谢云初救下的小姑娘脸上也有胎记。
而且,谢云初因萧知宴与她前世一般脸上有胎记,对他多了几分感同身受,和怜悯。
可萧知宴,是个疯子……
疯子治国,后果可想而知。
萧知宴看着谢云初黑白分明的眸,冷漠一览无余。
他攥着她的手臂,朝她踱了半步,谢云初眉头紧皱正要向后退,却被萧知宴按在了仰莲柱基的红旗圆柱上。
“萧知宴!”谢云初挣脱不开。
萧知宴眼神炙热,微微倾下身子,凝视谢云初的双目,开口:“我夺皇位,你主江山,我觉着……很合适。”
他定定望着谢云初,双手紧攥谢云初双肩,勾唇浅笑:“你的殿试文章我看过,你想在大邺改革,那你知道……改革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是国君坚定不移的支持!你知道的……只要是你想要的,不论什么我都能给,刀山火海,即便是亡国……我也不会皱眉。”
萧知宴视线看向谢云初碎发晃动的耳,冰肌玉骨的颈脖,最终落在她晶莹透白的唇瓣上,试探着低头靠近,想冒犯他曾仰望的皓月,想吻谢云初的唇,呼吸略显急促,连声音都变得沙哑……
“只要……你能同之前在北魏一般待我,只要你能疼惜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当这大邺天下都在他的手中之时,不论是什么他都能给她,不论她背后是谁……他都能捆住她。
谢云初察觉萧知宴试探想冒犯她的意图,挣脱不开,语声冰冷:“萧知宴,我们做个交易……”
萧知宴凝视谢云初,等着谢云初的下文。
“我告诉你云昭在哪里,你把写着皇帝生辰八字的人偶给我。”
谢云初目光凌厉如同淬了毒,萧知宴丝毫不怀疑,他若是敢碰谢云初一毫,谢云初就会和他同归于尽,用刀将他捅个对穿。
“别这么看着我,我心里很不舒服……”萧知宴收起得寸进尺想冒犯谢云初的意图,压住心底极为浓烈的欲念,缓缓直起身与谢云初拉开距离,却没有松开她的双臂,“你这么为老五,我心里也不舒服,一旦我不舒服……舍不得伤你,旁人我就顾不上了,比如老五。”
萧知宴果然是又疯又自负……
或许,她告诉萧知宴云昭现在是北魏贵妃,他都不信。
谢云初甚至觉着,萧知宴是真的爱云昭,还是只爱……北魏的那个寄托。
谢云初仰头望着他:“我记得,你说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既如此……我要写着皇帝生辰八字的人偶。”
“可以,但现在不行!”萧知宴语气像哄孩子一般,目光难掩痴迷,“我知道你想要救老五,你放心老五不会死,等风波平息之后,一定给你。”
谢云初猛地推开萧知宴:“那下官与殿下,便没什么好说的。”
萧知宴略有吃惊,瞧着正冷眼看着他整理衣袖的谢云初,笑容更深了些,语气还带着几分亲昵:“身子倒像是好了不少。”
“烦请殿下,让陈公公给下官带路……”谢云初表情阴沉。
“不论是牛御史的事,还是老五的事,切记不要掺合其中。”萧知宴温声叮嘱谢云初,“此次见皇帝……你只要自证对皇帝的忠心便是了,你聪慧……必然明白我在说什么。”
这么说,皇帝因着萧五郎的事,连她也跟着怀疑了。
七皇子冒雨跪在殿前,谢云初只要去了……
身为贴身伺候皇帝的大太监,又得到了萧知宴的指示,必然会设法让谢云初进去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