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奇说得很对,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联系,就是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至于能够用于记忆和增进两人之间感情的物件,不过就是一个中介物罢了。
若是过于执着于这个中介物,却对彼此关联的人不管不顾,确实有种买椟还珠的感觉。
又或者说,只着眼于一些感情的中介物,这就说明怀念者怀念的只是自己逝去的岁月,对于在这段岁月之中更为重要的人,却一点都不在乎。
如果从这个角度去思考的话,似乎这样的人,只能用一句自私去形容。
可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并不是不在乎,而是彻底的遗忘。
一个人能够怀念某个旧物件,就算他的出发点只是在伤感自己逝去的岁月,但是当他在这段回忆之中不断流连的时候,总会逐渐开始留意到其中所紧密关联着的人物。
所谓睹物思人,物品总是一段情感的确切承载,也是用于证明某段情感的具体物证,也是和人接触最多的东西。
人的记忆总是会最先回忆起熟悉的东西,然后才会去补全与之相关的东西。
所以,一个念旧的人,总是会从怀念自己逝去的青春开始,然后再涉及到具体相关的物件,最后才是与之相关的人。
这是一个正常人类回忆的基本流程,也是普通人情感流露的基本流程,没有什么好批判的。
若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评判,怀念人确实比怀念物品更为的高尚,但若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批判所有人,这就显得过犹不及。
一个对过往有所怀念的人,不管他是先从人开始怀念的,还是先从物品开始怀念的,这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先后顺序,对此进行斤斤计较,确实并无任何的意义。
如果非要找个应当被批判的类型,哪么那些真的对自己的过去无感的人,那些真正忘恩负义的人,才是应该被批判的对象。
另外,并不是人人都如你白奇这样的成功,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你白奇这样的能言善辩,对是非道理能够了解得一清二楚。
有些人,往往连活着都会显得十分的艰难,只能专注于眼前的他们,又有什么闲情逸致去回忆过往呢?
任何人都需要时间,能够认清这个世界,能够直面自己,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之间能够完成的事情。”
面对白奇的这种凌厉进攻,第五正就算不想回应,也得硬着头皮回应。
更何况,刚刚哈凝暖那种疑惑的眼神第五正也已经纳入眼中,深知必须要开始安抚哈凝暖情绪的第五正,也只能被迫在回应的过程之中夹带大量的私货,以期能够引起哈凝暖的某种情感共鸣。
这种私货对于哈凝暖来说,就是在解释为什么有的孩子会迟迟不回,也是在防止哈凝暖被白奇所展现出来的戾气给带偏了节奏,开始对晚归的魏阳生出一些责备之感。
只要平复了哈凝暖心中的这个疙瘩,那么白奇的这种过激举动,就会成功的引起哈凝暖的注意,只要哈凝暖开始开导白奇,那么场中危险的局势也等同于被第五正给成功扭转,并暂时将哈凝暖给纳入到己方阵营之中。
这是对于场中大势的不断积累过程,也是在争取一切能够争取的力量,为的就是能够更好的与白奇进行抗争。
至于在白奇这边,第五正的这番话,就是在告诫他,这个世界上有聪明人,有痴人,但更多的都是一些普通人;这个世界上有坏人,有好人,也有不好不坏的普通人。
一个人犯了法,那么就用法律去惩罚他;一个人要是所行有违道德,那么就用道德去批判他。
这种基本的运行逻辑,就是这个秩序社会最为基本的运行规则。
若是一个人罪不至死,却因为其道德上的严重缺憾而擅自将其给杀害,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