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也没往教学楼走,好像漫无目的闲逛走到哪儿是哪儿,黎星沉吃完冰激凌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
其实别看小姑娘平时嘴角经常挂着浅浅的笑容,但那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固定的模式,只要面对人就会有,而现在眼里流露出的笑意,才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江从也因为她开心而唇边扬起。
黎星沉看着前路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要和他说话,没料想正撞上少年的目光,稍顿。
“怎么了?”江从问。
黎星沉也没多想,说出了方才要说的话:“谢谢你请我吃冰激凌,江从,你是个好人。”
好高度概括的评价。
江从立刻就想起了她夸那学长的一番话,嘴角一抽,轻哂了声,“好人卡留着给别人发吧。”
等等。
买个冰激凌他就从需要看精神病的人一跃变成好人了?
跟心有灵犀一样,刚刚想完,就又接着听见小姑娘说:“你都能买这么贵的冰激凌,还是有钱自己看病的吧。”
江从:“……”
所以他现在是一个需要看精神病的好人?
江从觉得小姑娘对他的形象认知偏得不是一星半点。
似是各有所想,两人都没再说话,空气沉默下来的时候,也没有让人头皮发麻的尴尬和不自在。
江心机表面不动声色,实则走着走着胳膊就和人家挨一块儿去了。
黎星沉没有察觉,像是习惯性地接受了他的靠近,他身上的味道。
顺着一个拐弯过去,江从思维不知道怎么又跳到了蒋情敌身上,忽有所感,懒散欠揍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看不上那谁也很正常。”
“每天对着我这张脸,心思都放我身上了吧黎星沉。”
黎星沉:“……”
江从是个好人。
如果他能闭上嘴巴就更好了。
过了会儿,在江从以为这话都过去了的时候,黎星沉忽地轻笑出声。
她想起在茹灵那里学到的一个词,觉得特别适合江从,小姑娘眼睛弯了弯,仰脸看他,纯澈含笑的眼神以为她要说什么夸人的话。
江从都已经做好接受夸奖的准备了,结果听见小姑娘轻甜的嗓音润着笑,说:“江从,你好臭屁啊。”
江从:“……”
──
舞台的主体部分,包括那些看着就昂贵的灯光音响设备和led显示屏等,都由学校请的校外专门公司的人负责搭建,学生其实也就做一些基础的搬运沟通工作。
那群打完球的男生闲得没事,嘻嘻闹闹自发帮忙去了。
到下午六点左右,落日浑圆,在一片橘红的晚霞照耀下,一个偌大华丽的舞台搭建起来了。
演出人员在后台抓紧时间排练,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相伴往操场方向流动。
本校的学生今晚不强制上晚自习,学校也人性化地设置了专门通道对外校人员开放,最后一抹橘红的余晖没入地平线,天色渐渐沉暗下来,操场草坪上人满为患,热闹非凡。
演出开始前夕,会有工作人员分发一些荧光棒和荧光发箍等炒气氛的应援物品,人太多了,志愿者也被拉去帮忙。
荧光统一蓝色,点点汇聚成光影的长河。
“喂!路痴!路痴!”
一道清亮的女高音在人群里突兀地响起。
黎星沉把一个荧光棒递过去,觉得这声音和外号都很熟悉,循声回头,看到了一边朝她挥手一边从人缝里穿过来的柯漫漫。
柯漫漫穿了件扎染蓝的连衣短裙,丸子头俏皮,即便在夜色的人群里也漂亮得亮眼。
后面还跟着柏代逸,补充一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