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体育老师让你把那些器材搬回器材室。”潘盼往她身后指了指。
黎星沉皱眉,回头看了眼,主要就是散了一地的铅球,还有些别的。
“我...”
她再转回来头的时候,潘盼已经拉着那个女生跑了。
体育老师刚刚还劝她不能跑就别跑,怎么可能还让她搬那些费力的铅球,黎星沉又不是傻子。
她没理潘盼的话,继续往操场外走,可是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朝周围看了看,人都溜完了。
黎星沉捂着小腹站了一会儿,还是转身走向了那堆没人管的凌乱铅球。
她光是慢腾腾走过去就花了几分钟,蹲下身去捡第一颗球的瞬间,又是一阵疼得要命的抽搐。
黎星沉闭了闭眼睛,额头上冒出了层冷汗,她没蹲稳,摔坐到了地上。
趁阵痛消停的间隙,她又艰难地站起了身,捡了几颗球到小推车里,她扶着推车停了一会儿,继续去捡。
黎星沉感觉自己头重脚轻的,脚步虚浮发晃,弯腰捡球的一刹,她忽然眼前一昏,身子失去重心,侧着倒了下去。
模糊的视野跟着颠倒,黎星沉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她在地上缩成一团,意识渐渐涣散,眼皮就要合上。
恍惚之间,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眼前好像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朝她拼命地奔来。
留住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她听到了江从的声音。
身体腾空,她又掉进了那个充满他清淡气息的温暖怀抱,黎星沉有一瞬间觉得这是梦,下意识往他胸膛前靠,轻声呢喃他的名字:“江从...”
黎星沉在颠簸中失去最后一丝意识,但她知道江从来了。
——
黎星沉再次睁开眼时,入目是一片纯白的天花板,空气中有淡淡的药味儿。
是校医务室。
她愣了愣,稍转了下头,看到了长身立在床边的江从。
正好撞上少年眼里深深的担忧,和那抹因她醒来而产生的松懈。
“江从。”她声音虚弱无力,喊他。
“嗯。”他淡淡应,敛下眸中万般情绪,声音却有点冷:“校医说你感冒有点低烧,体力透支晕过去了。”
黎星沉看着他,不说话。
小姑娘脆弱的仿若一碰就碎,江从不忍,偏开视线,“我去喊你同桌。”
说罢他转身要走。
“江从。”黎星沉急急喊了一声,用尽力气坐起身,也不顾手上还在打点滴,拽住他的胳膊。
这一猛地起身又发晕,但她没松手。
江从注意到她针管回血的手,拧起眉,立马回了身到她跟前,放平她的手,不允许她再动。
黎星沉用另一只手拽住他的衣角,抬起小脸看着他,嗓音绵弱:“你别走。”
“你先躺好。”江从语气还是淡淡。
“那你别走。”黎星沉不松手。
江从垂着眼睑,望着她蒙上一层薄薄水雾的眼眸,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声音终是妥协地柔了下来,哄道:“我不走。”
黎星沉乖乖躺好,看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江从低低“哼”了声,有点生气又有点委屈似的。
“拒绝我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