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在黎星沉的小公寓里住了一个多星期,作息跟平时也没什么太大区别,早上天刚蒙蒙亮就去队里了,晚上回来住,有时候排到夜班不回来,就留在基地。
黎星沉在这期间意外发现,那段记录了她酒后“罪证”的录音竟然足足有三个多小时,江从当时也没想到,查看录音的时候才发现录了三个多小时,再听的时候上扬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于是,江从很有耐心地又带她从头到尾着重地复习了一遍录音里的知识点,还把她小手攥住,不让她捂耳朵,有点公开处刑的意思。
没听到三分之一,黎星沉的脸已经红得不能看了,说什么也不肯再听,江从便不再勉强,笑着说:“那你可别背着我自己一个人偷偷听啊。”
黎星沉很有骨气地倔强道:“......才不会。”
然而那天晚上江从有工作没回来,她一个人还是没忍住偷偷打开了录音,严严实实裹在被子里把自己闷得透不过来气。
听到录音里自己醉得不省人事口出一些狂言的时候,她会突然掀开被子,红着一张小脸,头发散乱着,乌溜溜的眼珠警惕地盯着卧室门,总感觉江从会下一秒蹦出来嘲笑她。
但是除了那些“酒疯”,她也没有错过自己在哭闹时,江从一直在不厌其烦地安抚轻哄着她,低沉偏冷调的声音反而显出几分温醇。
江从这个人,年少时候桀骜不羁,冷淡而不耐,无言间都透着一股拽劲儿,一身强烈又鲜明的个人特色,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打磨锻炼,那种与生俱来的强盛锋芒也没收敛去,傲而不狂,愈发坚韧挺拔。
而不论是张扬恣肆的少年,还是成熟担当的男人,他深情炙热的眼神,他的耐心和温柔,他起了心思时唇边痞坏的笑,从来只为黎星沉独有。
不过在这儿住了一个多星期后,江从还是回去了,因为黎星沉发现,她确实每晚都能在他怀里睡得很安心,但他好像就不怎么能休息好。
终于能下楼来蹭顿饭的无聊人士安淮情一听,一脸鄙夷,“喂,不是吧,你们俩年纪加起来都快赶上一六十岁老太太了,还装什么纯情少男少女呢?”
黎星沉:“......”
安淮情都不带喘一下气地输出:“虽然你平时短袖牛仔裤和帆布包三
。件套,头发一披,嫩得还跟个高中生一样,往你们班学生里一站,打眼一看都分不出谁是老师,但是姐姐,别人在你这个年纪,老大已经拿到幼儿园毕业证,老二已经学会走路,三胎都在肚子里怀上了。”
黎星沉:“......”
安淮情缓了口气,喝口水润了下喉,瞥了她一眼,“别看,我就是在催生。”
黎星沉:“......”
“天天抱着你这样的娇美人睡觉啥也没干,江队长这练出来的忍耐力是不是用错地方了?”安淮情实在不理解,那个念头又冒出来,一个怀疑的眼神斜过去。
一直被堵得哑口无言的黎星沉意会,温温柔柔地对她翻了个白眼,江从正不正常她怎么会感受不出来,她轻叹了声气,抿了下唇,“不是他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安淮情:“......?”
黎星沉组织了半天语言,不太能准确地表达出来,半晌温声道:“我总会......控制不住地有点害怕。”
她当然喜欢也愿意和江从亲近,可是每当超过了那个明显的限度,当她看到江从晦深如墨的眼眸里浸染上欲.望的色彩,侵占性叠了倍地增涨,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有些害怕,倒也不是排斥,是那种手脚会绷得很僵硬的紧张无措。
“不懂......”安淮情托着下巴,“这我知识盲区诶......”
两个人互相看着,说着这个话题突然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