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丝毫不怀疑苏千辞说的话。
如果他死了,烟儿八成会随他而去。
默了片刻后,他缓缓收敛了全身沸腾的杀气,也松开了拽着苏千辞的胳膊。
手得到自由后,苏千辞伸手去解他的病服。
站在一旁的三爷见状,眸光暗沉了下去。
他忍了忍,结果没忍住,一把握住苏千辞的手,嘶声道:“我来。”
苏小姐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男人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去脱其他男人的衣服,哪怕对方是个伤号。
不过这个节骨眼上,她也不敢招惹他平添麻烦。
他想要代劳,她也乐得清闲,朝旁边挪了两步后,嘱咐道:“小心点,别动他肩膀上的飞镖,我得看看什么型号的才能拔。”
傅北遇轻嗯了一声。
他执掌天狼,什么样的暗器没见过,不用她提醒。
苏千辞本想劝点什么,可眼角余光触及到躺在血泊之中的温启后,又将所有到口的话全部都咽了回去。
这小子现在在气头上,大概率也听不进她的劝,还是等他稳住情绪再说吧。
温启手里的飞镖,应该是从哪个保镖身上顺过来的,他毕竟精通奇门遁甲术,想要制造幻影从别人身上取点物什,再容易不过。
所以这飞镖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最普通的,不用她动手,傅北遇直接将其给拔出来了。
伴随着利刃离体,带出了一串串的血珠,有几滴溅在了三爷的俊脸上。
三爷皱了皱眉,没说什么,拿起落尘递过来的酒精往他伤口上倒。
苏千辞在一旁瞅得头皮发麻,尤其是看到萧暗不断的倒抽凉气,嘴角狠狠抽搐了起来。
这男人,下手可真够黑的。
酒精本身就有很大的刺激性,想想吧,直接往伤口上倒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估计跟撒盐没什么区别。
罪魁祸首却眼睛都不眨一下,将一瓶的酒精全部都倒在了他伤口上,美其名曰‘消毒’。
苏千辞顺手朝口袋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他,“止血药,赶紧给他撒上,这血再流下去,他左边肩膀得废。”
已经没了一个肾,再废一只胳膊,那可就真成残废了。
傅北遇也不含糊,直接拧开瓶子将药倒在萧暗的伤口上。
落尘拿了干净的衣服过来给他换了,许是刚才三爷的动作太过野蛮,所以他有些萎靡不振。
“多谢,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去忙吧。”
苏千辞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后开始劝慰:“我不干涉你复仇,但温小姐在我这儿养伤期间,你不许乱来,
我答应过温启,在她女儿伤势痊愈之前保她无恙,你别让我做那言而无信之人。”
萧暗紧绷着俊脸,刚压下去的怒火又蹭蹭蹭的冒了出来。
不过以他现在这身体状态,也没那本事去守卫森严的重症室杀了人家。
“我只保证在你这古堡里不动手,可她若离开,我不会心慈手软。”
苏千辞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我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管不了她一辈子,等她伤好离开,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管不着。”
说完,她起身拉着三爷的手朝外面走去。
出了病房,她对身后的霍词嘱咐道:“把温先生火化了,然后找个墓园安置吧。”
“行。”
…
接下来两天,苏千辞跟傅北遇只做一件事,交接手头的任务,然后抽身回开罗。
离开的前一晚,她去看望了凤酌,问他要不要跟她一块走。
凤酌想了想,摇头道:“如今各大隐世家族动荡不安,我怕我父亲又受什么蛊惑走了歪路,还是回家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