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就那么站在白色城堡的台阶上,仰头看着负手站在台阶上的男人。
她的脸色很平静,虽然经历了无情的抛弃,但时隔几年,已经是心如止水。
男人看着她冷漠的表情,心里猛地一沉。
他幻想了许多种重逢的画面,有她向他咆哮怒吼的,也有她向他短兵相接的,独独没有想过这样平静无波的。
她的情绪没有丝毫变化,这意味着什么?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不得不面对她已经不爱他的事实。
不但不爱了,甚至连恨都成了一种奢侈。
她似乎已经将他从生命中剔除得一干二净。
在他彻底掌权,有能力保护她时,她已经不需要他了。
这样的结局,他又如何能承受?
当即,他大步冲下台阶,也不顾周围还有外人,一把扣住她的双肩,歇斯底里的怒吼:
“你打我啊,你骂我啊,你嘲笑我啊,你拿刀捅我啊,保证不会有人阻拦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一副冷漠的样子?我伤你至深,你不该恨我,不该找我报仇么?”
冷月不为所动,任由着他扣着她的肩膀摇晃着,眼里划过一抹悲悯之色。
“墨枭,别说恨了,我连看你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不必装着一副失控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爱我呢,
咱们之间,早在你抛弃我的那一刻起就结束了,彻彻底底的一刀两断了,我受你胁迫来见你,不过是为了我师父,
你放了她,咱们继续纠缠也好,陌路天涯也罢,都是你我之间的事,别牵连我师父,她还怀着孕呢。”
教父,不,应该说墨枭,他赤红着双眼死死瞪着她,想要从她的双眼中看出什么违心的神色。
可结果还是让他绝望了。
她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变化,他的脸倒映在她的眸中,平静无波。
她完全将他当做了陌生人。
这样的认知,让他彻底没了心气儿,也开始接受她已经彻底放下的事实。
嘶吼不行,他便换成卑微哀求。
“我当年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父亲惨死,母亲饱受折磨,生为人子,我若不回来,天地不容。”
冷月淡漠地听着他诉说往事,诉说痛苦,讥讽的笑着。
这些与她何干?
他成全了他的孝道,背叛了她,只能说他在亲情跟爱情中选择了前者。
她不会说他错了,但当年既然放弃了她,如今就断没有回头路可走。
“是啊,身为人子,你该尽孝道,我理解你,但没法原谅你,
咱们就这样吧,保留最后一点回忆,不纠缠,各自安好,
如果你觉得我潇洒离去让你很没面子,那就在这城堡给我寻一处小隅吧,
我保证我这辈子都不会踏出半步,而你也别来打扰我,咱们泾渭分明。”
墨枭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呢喃,“真的没法挽回了么?我不是故意要抛下你的。”
冷月的脸上隐现不耐之色。
“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那么我请你还是别浪费口舌了,因为没用,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先派个人带我去见我师父吧,我想探望她。”
墨枭蠕动薄唇,还想说些什么,可触及到她冷漠的目光后,又堪堪将到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如今这情况,他即使说再多,她都无法听进去的。
抹了片刻后,他招呼了一旁的女佣,让她带她去客宅。
女佣恭敬的应了一声,领着冷月离开了。
墨枭看着她的背影,神色落寞,唇角勾着一抹苦笑。
他不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