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陆廷镇:“书上说,越是有钱的人,越爱钱。他们对钞票的兴趣远胜其他。”
说到这里,她放下报纸,转脸看陆廷镇:“是不是?”
陆廷镇正在用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夹子开刚烤熟的板栗:“是。”
章之微盯着他:“那你呢?”
陆廷镇剥开栗子壳,将带着滚滚热气的甜栗子塞她口中:“章之微比钱重要。”
章之微开心,她吃掉整颗栗子,依赖望他:“书上还说,有钱人最可爱之处,不在有钱,而是因为他们天真。”
陆廷镇失笑:“何不食肉糜的天真?”
“才不是呢,”章之微掰手指给他数,“普通人摸滚打爬,一路上吃的苦也多,将来即使身居高位,纵有再多涵养,也总有露怯泛苦的时光,防人心重,步步为营,老练世故,和他们交朋友要当心;富家子弟不同,他们锦衣玉食,性格谦和,钱让他们更宽容,更有底气。又因毋需拼搏厮杀,态度也会更开朗随和,和他们谈心也不必担心被记恨或招仇。”
陆廷镇听她说完,低头挑一只最大的栗子:“我猜你写书的人要么是富家子弟,要么就是急于吹捧的走狗。”
章之微撇嘴:“你说得真难听。”
“不然怎么讲这种偏颇的话?”陆廷镇夹开栗子,不紧不慢地剥壳,“恶和家境殷实与否无关,教育不好,富不过三代的例子比比皆是。哪里来的富家子弟就天真?你不是没瞧过,眠花宿柳,吃喝女票贝者的富家子弟还少?”
“哎呀,”章之微贴过去,咬住他手上干净栗子,“我和你聊天,陆叔叔又来和我上课。”
陆廷镇笑:“怕你读这些书,犯傻。”
说到这里,他又说:“其实我宁愿你傻些,天真也是幸福。”
章之微不开心:“我才不要傻,现在的功课做到我头痛,陆叔叔也不疼我。”
这样说着,她趴在陆廷镇膝上,闭眼撒娇:“陆叔叔不如别让我读港大了,还是让我去马来西亚。”
“嗯?”陆廷镇低头看她,“怎么又想去马来西亚?”
“……我爷爷奶奶住在那边嘛,”章之微又有些失落,她侧躺着,只给他看耳朵,“我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了,现在再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爸爸妈妈住过的地方……还有,马来亚大学的申请已经通过,要是你同意,我也不用再用功学习。”
后面那句话声音小,显然有些心虚。
陆廷镇大笑:“原来如此。”
他低头,抚摸她耳垂小红痣,怜惜:“谁说你没有亲人?我不是在这里?”
“你要想要血脉相连的亲人也不要紧,以后全部都喂给你,”陆廷镇说,“给我生个孩子,微微就有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