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古人最注重的救命之恩?
叶浮珣好奇心十足地打量着管倩。
打第一眼看去,管倩瞧着是那种温婉似水的模样,但仔细看了,就能从她眉角眼额中品出几分坚毅的神色。
这几许隐藏的凌厉,反倒是给她柔顺的容颜平添了让人难以忘却的特色。
“管姑娘怎会不慎落了水?”叶浮珣见管倩被她看得脸红,遂开口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管倩苦笑一声:“实不相瞒,适才小女子在甲板上站着,突然就被人推了一下,然后就落了水。”
“可刚才在那船上,站管姑娘身后的不是两名服侍您的仆妇吗?”小雨快言快语道。
管倩脸色尴尬,她垂了垂眸子:“其实那并不算是服侍我的仆妇,事实上,不过是一路监督我回冀城的嬷嬷罢了。”
“可到底是下人,怎能兴起那等害主子的心思?”
叶浮珣不解。
管倩落水后,那两名仆妇根本无动于衷,完全没有救管倩起来的意思。
这是自家下人?
按这燕国的等级制度,主仆等级严明,只有主子处置仆人的可能,哪曾听说过仆人欺负主子的道理?
“不怪夫人不信,”管倩委婉道,“这其中与小女子的身世有关。”
“小女子原是冀城管府二房的嫡女。”管倩娓娓道,“家母五年前过世后,家父娶了继室。”
“有一回祖母得了病,缠绵近月不曾好,”管倩扯了扯嘴角,“继母请了道士来做法,说是因为小女子克亲的缘故,家里就把小女子送去了乡下庄子里。”
小雨听得入神,没忍住问道:“管姑娘,那你现在回冀城,可是你家府上来接的你?”
“正是。”管倩点头,“那两个仆妇是继母身边的管事嬷嬷。”
“她们奉命去庄子里寻我,说是父母惦记我,特意派她们接我回冀城。”管倩闭了闭眼,“然而自从我去了庄子上,这许多年来府里都不曾捎来过音信,实在让我难以相信。”
她又看向叶浮珣:“小女子将信将疑,一天夜里偷偷听见那两个仆妇醉酒后吐露了真相。”
“真正的原因是继母所出的妹妹,她定亲的对象得了重病,要求妹妹尽快过门去冲喜。”
“妹妹深得祖母和父亲的宠爱,他们自然不舍得把妹妹往火坑里推。继母就提起了小女子住在庄子上的事,所以……”
“真是岂有此理。”小雨听得红了眼眶,“管姑娘你真是太可怜了。”
怎么会竟然有那样狠心的祖母和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