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中,唯一一个特别的存在也就只有这位伪装的皎月郡主了吧。
不过连这般滴水不漏的隐藏都能找到,那位慕容澈的确不是普通人。
叶浮珣淡淡道:“猜测也是无用,不如见面直接便能解开疑惑。”
拓拔玉泽闻言,盯着叶浮珣道:“你好像对什么都不好奇,胜券在握一般。”
叶浮珣说道:“因为好奇心是多余的,只有你这种没长大的臭小子才会有旺盛的好奇心。”
拓拔玉泽咬了咬牙,他头一回被人这般轻蔑的称呼。
虽然他的年纪是比拓拔玉轩小一些,但自小便知晓人事,而且怎么看也是他比皎月郡主大,跟所谓“没长大的臭小子”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本王比你大。”半晌,拓拔玉泽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蹦出了一句话。
叶浮珣看着拓拔玉泽因为自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气急败坏的模样,嘴角泛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或许是当初的太后有心培养,拓拔玉泽就是适合当一个无忧无虑的逍遥王。逍遥二字便最为相配。
而如今,本该逍遥一生的人却被重重锁链困锁在这沧州王城之中,争取着并不适合他的东西。
不为野心,不为其他,只为活下去。
叶浮珣脱口而出道:“你其实不喜欢争权夺利,也不适合成为掌权者。”
对于眼前这人不带敬语的称呼拓拔玉泽几乎已经习惯了,然而听完这句话之后,拓拔玉泽还是静了一瞬。
随后笑了笑道:“你说得对。”
论野心,他不及苍溪王,论权谋,他不及王兄。
除了身上流淌的纯粹的血脉,他根本没有争的筹码。
“既然你也不喜欢,为何又要勉强自己去争呢。若只是要保命,我也有法子保住你的命。”
诚然,如今收手已经为时已晚,不争也得争。不过现在只是闲聊,叶浮珣也只是随口一问,她的确有些好奇,拓拔玉泽为何会变化如此之大。
拓拔玉泽皱着眉头道:“三王叔伤害了本王在意的人,所以本王要替他报仇。他太过不择手段了。
况且,我并非如此天真之人。让他们彻底掌权,一旦对我生出忌惮之心,那必然留不得我的性命。想要实现一些东西,只能依靠自己,手中掌握足够的力量才行。”
许久,叶浮珣勾唇笑了笑:“报仇么……原来如此。”
她万万没想到,白月的“死”竟然是拓拔玉泽改变的关键一环,若早知如此,便该隐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