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潮的座驾驶入翊园大门。
“顾总,铂瑞拍卖行对买家信息的保护堪比瑞士银行的保险库,我真的尽力了,但确实没打听到有用的信息。”徐霄愧疚地回报。
“算了,反正他也是输家。我只是好奇,是什么人,能让辛莽和商震都乖乖听话。”
“在斐国,凌驾于四大家族之上的人,也屈指可数了吧。”
“难不成,还能是皇权吗?”
男人星眸微阖,一缕慑人的厉光在昏昧中熠熠。
豪车在大门外停稳,顾听潮刚下车就有保镖匆匆跑来。
“顾总,白小姐死活要进来,您看……”
“不见。”
顾听潮冷冷启唇,眉宇间都是斩钉截铁。
“听潮!”
然而此刻白懿已经拎着裙子,连形象都不顾长发凌乱地跑了到了他面前。
她看到顾听潮手里拿着那黑丝绒盒子,知道里面装的是那颗粉钻,倏地双目猩红,扑过去就要抢夺。
男人冷着脸向后撤了一步,白懿扑了个空,整个人嘭地摔在地上,手和膝盖都蹭破了,可她都顾不上了。
“那是我的……是我的钻石!听潮!咱们不是说好的么……不是说好你今天要拍下钻石送给我的吗?!”
“我反悔了。”顾听潮刀锋般的唇开阖,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为什么?!”
白懿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瘦弱的双手揪住顾听潮的衣襟,泪流满面地控诉,“你说过要给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你已经离开我了,你被慕轻棠抢走了……难道她就连你答应给我的钻石都要夺走吗?!我只想要留个念想而已……为什么连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你都不能……”
“抱歉。”
顾听潮坦荡地说出这两个字,却听不出任何愧疚,“那枚钻石叫‘一世倾心’,所以我不能给你。但你要的东西,我不会少你。”
“你说……什么?”白懿脸色僵白,目光一顿。
“你我之间,已经没有爱情,我不可能把具有那种美好爱情寓意的钻石送给你,我只能把它送给,配得到它的人。”
“顾……听……潮……”白懿狠狠抽气,被气得像缺氧般头脑发昏,“你好狠的心!!”
“白懿,我顾听潮,并不欠你什么。”
顾听潮深深呼吸,心脏抽痛,“可我欠轻棠,太多了。”
“她说她叫慕轻棠她就是慕轻棠吗?!她的儿子是你的儿子吗?!一切只是你一厢情愿!”
白懿怒声咆哮,“就算她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慕轻棠,那也是她欠我们白家的!如果没有我爸她早就死透了,她哪儿还能有今时今日的一切?!”
“我不求她报答我们,但也不该恩将仇报啊!难道她要把自己遭遇的一切都算在我头上吗?!”
她把一个无辜弱者的角色演得炉火纯青,可顾听潮看在眼里,眼神却越发冷硬如铁。
“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娶慕轻棠吗?就是因为你爸,你哥,在你的葬礼上合计着把慕轻棠卖掉,以此牟利。我到现在都忘不掉他们那邪恶的笑声,我甚至都难以相信,他们会是你最亲近的人。”
白懿彻底傻了,都忘了哭了。
“当初,我确实对她只是出于怜悯,因为你曾说她是你唯一的朋友。毕竟那时,我以为你死了,我心也死了,婚姻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能够救她,何乐不为。”
顾听潮冷谑勾唇,“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不是我想的那样。”
“不是的……你撒谎!你明明只是把她当替身而已!你是因为太过悲伤,太过想念我才接纳她的!”白懿疯狂摇头,泪花四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