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双手按在桌檐上,嘴唇有些颤抖。
他很想拦着李玉堂,让他不要去,可却不能那么做。
更找不到半点理由,去劝他什么。
无论是他,还是李玉堂,还包括守备静州的几万将士,都绝不可能对即将南下的戈阳大军不管不顾,任由他们屠杀通、静两州的数万万百姓。
哪怕明知是死,他们也必然会去,义无反顾。
这时他们的职责。
他不能拦着,也不能说半个‘不’字。
甚至哪怕明知道自己说出真相,会导致李玉堂率兵赴通州,与数万将士共同踏入死局,他也必须说出来。
他如果不说,戈阳大军将毫不费力的占领通州,进而南下直逼静州城,到那时整个静州守军的命运并不会比这更好,且还要搭上无数百姓。
那时,情况只会比这更糟糕。
林夕手臂青筋暴起,将桌檐按得深深凹陷。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林川想要血迹通、静两州,在南疆迎回神灵的事情隐瞒下来。
这样虽然不会减少静州几万守军的压力,但至少在李玉堂面对戈阳大军时,不用考虑来自青城林川的压力。
想着数万将士要用生命去死守通州,林夕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无力感,他只能祈祷,李玉堂能够多撑几日,等到自己杀了林川后,率兵驰援。
“这该死的林川,简直丧心病狂!”
林夕手臂狠狠用力,下方桌檐被他按得粉碎,木桌轰然散架,砸在地上发出‘咣当’的声响。
此刻,他心中对林川的恨意,已然滔天!
以他的性子来说,若是林川与他好生商量,自己甚至将南疆的王位让给他,也不是不行,毕竟自己志不在此,有人替自己担起责任,自己也算乐得清闲。
可林川却偏偏采取了最极端的方式,不仅勾结大虞仙朝毒害与他,甚至自己父亲的身死,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不仅如此,林川竟然还勾结戈阳人,试图血祭万民,迎回神灵!
这让他不恨都不行!
“实力,还是实力!”
林夕的拳头狠狠攥起,呼吸粗重,神色更是阴沉的可怕。
‘若是我修为和父亲一般深厚,那林川绝不敢如此肆意妄为!那大虞仙朝,就算视我们南疆为眼中钉,也绝不敢轻举妄动!那戈阳再恨我林家,也得给老子忍着!’
此刻,他只恨自己的实力不足,不能震慑一切,也是这个时候,他才隐约有些明白,自己父亲为何在军中和万民中有那么高的威望。
因为父亲活着的时候,南疆疆域,无人敢犯,南疆百姓,无人敢肆意欺凌!
自己父亲仅凭一人,便震慑了四方强敌几十年,无人敢动!
只是父亲已经去世,以后只能靠他了…
过了良久,他才缓过心神,蹲下身去,将落在一堆碎木屑中的那个灰色布兜捡了起来。
眼下多想无用,唯有设法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方才那老者所使用的剧毒让他吃了大亏,若不是李玉堂,他现在应该都死透了,这也让他意识到,个人的实力,或许不仅仅和修为境界有关。
一些必要的手段,也很重要。
比如,下毒…林夕心中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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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
虽然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为人不耻,但若是用的好了却能发挥奇效。
心中如此想着,林夕打开了那灰色布兜。
布兜很大,里面塞着不少东西,多是一些金银财物。
大多是一些银块疙瘩,还有一些是五两、十两面值的银票,这些对林夕来说没什么价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