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和谢世矩,从钱姓商人家中离开,也没忘了另外的路子。
既然谢家进不去,索性从其他地方着手。
半年前返修祖坟,总不可能都是谢家人,算风水的阴阳先生、开坟起棺的苦力呢?
这些人当时在场亲历,总能见到任何蛛丝马迹。
所以,王福二人兵分两头,挨个拜访。
“什么,死了?”
这是王福拜访的第七个人家,门上的白布还没摘下来,家中只有孤儿寡母凄惨度日。
一问当家男人,半年前就已病倒暴毙。
抬棺的苦力无一幸免,连带着吹锣打鼓的丧乐班子,也都死的差不多了。
“邪性!”
王福咧了咧嘴,越是如此,就越是接近真相了。
他拜访的家家户户,都是在半年前出事,家中迅速贫困破败下去,到了眼下,已经穷得快吃不起饭。
“一定是索命钱作祟。”
原来,索命钱不光索命,还会带走死人的运势,这帮苦力虽死,家中财运也被掠夺一空,家人穷得连饭都吃不上。
虽然没见到正主,但王福却也得出不少消息。
“王兄弟,有个劲爆的消息,你听了肯定大吃一惊。”
另一边,谢世矩外出打探,显然越有收获。
“给谢家看风水的阴阳先生,你猜是谁?”
“谁?”
“老骗子。”
谢世矩一拍大腿,“事情连上了,老骗子之死,就是源于谢家迁祖坟这档子事儿。”
“他躲了半年,最后还是送命了。”
“你呢,打听到什么?”
王福点了点头,说道,“当时迁坟的知情人,都死光了。”
谢世矩听他讲完,瞠目结舌,“够狠!”
这恶鬼真是厉害,做的干净利落,半点痕迹不留。
然而……
王福提出心中疑问,“唯独是此事的始作俑者,谢家族长谢为善,却一直没事儿,你说奇不奇怪。”
“是挺奇怪的!”
谢世矩说道,“正好姓钱的商人去拜访一趟,回来后听听他打探到什么?”
当晚钱姓商人回到家,朝二人说道,“抱歉,聊到中途,谢庄主的老母犯病了,什么都没打听到。”
“我改日再去拜访。”
王福理解点头,距离一月之期,还剩二十天左右,应该赶得及。
下一刻,他目光掠过钱姓商人,却见到对方命火漂移不定,一团黑如墨汁的乌光笼罩整只命火蜡烛。
生命垂危!
只是去了一趟谢家,怎么演变成这样?
“施主,你现在情况很危险,必须告诉我们,你今天去了什么地方?见过哪些人?”
王福脸色变得严肃,一旁谢世矩默不作声,睁开法眼,却见钱姓商人头顶一团黑云笼罩,气色差得吓人。
“我,我就去了趟谢家,只见过谢庄主,还有几个仆童侍女。”
“对了,期间谢庄主夫人出来,叫他回后院见母亲。”
谢家的夫人?
王福看向谢世矩,对方摇摇头,表示看不出来危险来自何方?
“施主,你尽快将身上衣服换下来,去沐浴一遍。”
王福取出一张‘却尘符’,“此符化在水中,切记,从头到尾清洗干净。”
换下来的衣服,也没有扔掉,王福叫人扎个稻草人,安放在窗户边上,用油灯照出一个人影,看上去和钱姓商人别无两样。
“对了,还有鞋子!”
王福险些忘了,将钱姓商人的一双鞋子,套在稻草人身上。
而钱姓商人心中惧怕,躲在一大桶化入却尘符的洗澡水中,死活不肯出来。
“谢兄,咱们藏在隔壁。”
到了傍晚,乌鸦对月叫了几声,冷清的夜色越发凄迷。
月光下,一道黑影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