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从小到大,有我办不成的事儿。”
瞧着宋延臭屁模样,傅斯年拧巴着脸无语凝噎。
说实话,他长这么大,还真没有见过能比宋延更加,嗯,更加不要脸的人!
他不甘的看着桌上端砚中盛着的墨,扭头商量道:
“瞧瞧你多无趣!”
“哎,我听说宣平坊开了家味道一绝的混沌铺子,我们过去尝尝鲜。”
“刚好你也可以带着乐仪妹妹这边逛逛,怎么样?”
瞧着傅斯年眼底跳跃的光,宋延不置可否的抿了抿唇,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儿,只是收拾东西速度快了些。
傅斯年叹了口气,蔫了吧唧道:
“武举不是还有三年吗,而且今天也不是我们练习的日子啊。”
“现在这么紧巴做什么,就这么喜欢挨那老**的揍?”
收拾好东西的宋延瞧了他眼,像是思考了番,眼底含着戏谑拖腔带调道:
“嗯,你别说,也还挺爽的——”
“而且,你当三年很长吗,我可是拿我私房钱供奉那尊大佛的,”
说完,宋延耷拉着眼皮,似乎有些不耐烦。
“爽快些,去不去!”
傅斯年不满瞪了他眼,手下动作飞快。
“去!为什么不去,白嫖我还不乐意?”
“再说了,挨揍的事情,我哪能让你一个人?”
宋延闻言喉咙间溢出低低笑意,攥拳拍了下他胸膛,眉眼重新染上神采……
庭院中的香炉内,燃起带点点青烟,香灰堆积还剩半烛香,却已经传来此起彼伏的痛苦挣扎声。
倒在地上狼狈的宋延傅斯年二人,余光瞥见对面男子正看向香炉。
两人口中哀嚎,气势却不减,彼此默契对视一眼乍然起身,就要朝着对面健硕男子袭去。
身着劲装的健硕男子余光睥睨,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笑意,下一瞬双腿如电般踹出。
传来的便是两道咚咚倒地的声音,霞光映衬下显得有些凄惨。
“杨副尉,都说了打人不打脸,用不着次次给我特殊照顾吧?”
傅斯年看着对面汗如雨下,虽然有些狼狈,但面容依旧清俊的宋延,又忍不住捂着自己被揍得发青的眼眶,到底意难平不满的嚷嚷起来。
“哼!我这叫做因材施教,你就是因为太顾忌你那脸,才畏手畏脚放不开来。”
男子威严声音传来,带着点粗粝的沙哑,中气十足的教训着傅斯年。
仔细看来,他脸上竟然蜿蜒着条从颧骨到嘴角的疤,目光被映衬的有些凶厉。
这便是傅斯年念叨了不少次的**子杨副尉。
他话说完,又转头看向宋延,面色未曾缓和半分。
“还有你,莽莽撞撞半分策略也无!”
“我教的不是莽夫,若是静不下心,也没资格得到你想要的!”
宋延紧咬着牙,捂着被踢疼的腿。
他右额角的汗珠顺延留下,在高挺的鼻尖凝出点滴的珠,随着他的喘息声摇摇欲坠。
听到杨副尉的训斥,宋延虽然有些不甘,但胸口起伏逐渐平复。
他脑海回溯方才场景,却也受教的低下头。
杨副尉语气犀利,但看向宋傅二人时,眼底多了些欣慰,他将倒地的两人拽起,面容恢复冷肃。
“上次我留给你们的问题,可有想好?”
“你们既想武举入仕,那么闯过三关面圣见君后,究竟入营职还是卫职?”
所谓营职,便是战场上带兵打仗的武官,上可封大将军;
所谓卫职,乃隶属皇帝之宫廷侍卫,上可至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