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退得好严重啊……”
“第二神纪看似百花齐放——”
艾伯特对年轻的主人说,
“可是花这种东西,盛放之后,就是凋零。”
“就算埃斯蒙德不做预言,众神的衰退也是迟早的事情,等神明们衰退到一定程度,他们的眷族、世上那些生灵的花期也会过去,属于众神的第二神纪最多再延寿一百万年,照样是个短寿的神纪。”
多、多少?
延寿一百万年?
云羽歪了歪头,问道:
“这还短啊?”
第二神纪好像本身就有一百万年。
再延长一百万年的话,就是两百万年了。
这是个云羽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第一神纪有三亿年。”
西里尔看着惊呆的主人,
“……还没计算时间法则稳固下来之前的时间。”
那时候也没有时间的概念,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没法进行计算。
“都已经是过去了。”
艾伯特笑了起来,对抱着猫坐在椅子上的主人说,
“大人,现在和未来是属于您的——等世界复苏了,麻烦解决完了,您就可以向世界宣布,第三神纪结束了,第四神纪开始了。”
云羽有点恍惚——
第四神纪,一个崭新的时代吗?
格罗弗推开门:
“我整理好了,我们去栽树吧!”
云羽朝门口望了一眼,当即就呆住了。
格罗弗修剪了头发,胡须也刮干净了。
他的面庞苍白而年轻,五官轮廓深邃,他不刻意去笑的时候,这张脸是冷峻的。
他不再穿打满补丁的衣服,他穿着比祭司服更为繁琐的神庭长袍,那仿佛整日都顶着重物的背脊也挺直了,变得颇有气势。
他看起来年轻、英俊又清冷。
给人一种疏离感,仿佛天生就外物隔着屏障。
只有他怀里抱着的那把很少离手的黄金竖琴,能让人心里生出一点“你是格罗弗吗”的猜测。
云羽的第一反应:
您哪位?
云羽的第二反应:
虽然栽树这是个大活,但你也不必特地为此整个容吧?
云羽其实认得出来。
她在冰霜之神奥古斯特的记忆里看见过第二神纪的格罗弗,那时候的预言之神冕下,就是这样整洁且威严的。也不知道他在第三神纪,怎么能把自己搞成那么邋遢的样子。
怪不得每个遇到格罗弗的旧神,都会来上一句“埃斯蒙德,你变了”。
格罗弗看着傻掉的深渊之主,脸上又扬起熟悉的欠揍笑容,问道:
“是不是很帅?”
“小鸟们,我就说吧,我其实长得不比你们差——”
艾伯特打量一遍格罗弗,脸上挂起职业假笑:
“我觉得还是我长得比较好看。”
西里尔沉默不语。
云羽看了一圈,觉得还是不说话的这个更漂亮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补偿那两公分的身高,西里尔的精致程度要比艾伯特高那么一点点。他看起来更漂亮,也更危险,看起来就像勾着人去品味的毒物。
不过要论有毒——
西里尔是看着有毒,实际上有毒,表里如一。
但艾伯特就不一样了——这家伙看起来没毒,实际上比西里尔还毒。
他们一行人吵嚷着往外走。
艾伯特和格罗弗在前面吵谁更好看。
还有理有据地争辩现在的人更喜欢什么风格的。
云羽和西里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