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闺女,你有什么主意就快说。”
苏义山两眼放光,只听女儿悠悠道:“三妹妹能挖野菜,爹爹就能去钓鱼啊。这会儿深秋时节,河鱼正肥,你老又是此中能手,一天怎么着还不钓个十斤二十斤?拿去城里卖上高价,必定比三妹妹赚得多。”
苏义山脸上笑容消失,嘴角抽搐两下,好半晌,才叹气道:“闺女啊,河鱼虽比野菜值钱,但也卖不上太高价格,哪里就能比你三妹妹多赚十几倍?”
苏挽春笑道:“爹糊涂了不是?现放着沈少爷这样的贵人不用,你竟然真想着去卖鱼?”
“沈少爷?你是说……那个沈元熙?”
苏义山摸摸下巴:“他家在县城,倒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富人家,你两个兄弟又和他交好,不过,若说起富贵,还是比不上方家,那方少爷可是荣亲王的小舅子。”
苏挽春忙道:“三妹妹明摆着不会去做奴婢,以后咱们和方家还有什么交集?不结怨就不错了,这会儿还想人家帮你?倒是沈少爷不一样,有哥哥和云海的面子,到时把情由一说,他怎么也会照拂爹爹。这一次高价买了咱们的鱼,咱们也不用和他计较银钱,以后时不时送些时鲜东西过去,不知不觉就和沈家攀上关系,还怕往后没有咱们的好处?”
苏义山和闫氏听得连连点头,忽然闫氏像是想起什么,扭头看着女儿发亮的眼,沉声道:“春儿,你这个主意是不错,只是有一样,你可不能对沈少爷动心,那不是咱们能高攀上的人家。”
苏挽春脸一红,跺脚道:“我不过是给爹爹出个靠谱主意,娘想到哪里去?不理你们了。”
说完跺脚回了里屋,再不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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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长时间没见你,都干什么呢?”
“还能干啥?我爹去服徭役了,家里活儿全落在我头上。别说我,你这阵子也没过来啊。”
“你不知道我家哪儿的?前些日子收山,家里人把我当牛马一样使唤,腰都抬不起来了。这么说鹞子大头铁蛋他们几个也和你一样,都在家里干活?”
“那不知道,差不离吧,咱们这种人,还真能走街串巷四处逛荡怎的。”
“成,看看过阵子有时间了出来聚……哎!三妹你往哪儿去?给我回来。”
正和狐朋狗友说话说到一半的苏云帆猛地嚎了一嗓子,三两步上前扯住苏挽秋袖子拖回来,厉声道:“你当这是咱们村子,由得你乱走?这是大兴县,你这样乱闯,仔细让拐子拐了你。”
苏挽秋翻个白眼:“二哥你也太小瞧人,我都多大了,哪个拐子眼瘸,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到时还不知谁拐谁呢。”
“吹,你再吹,早上爹娘死活不让你进城的时候,你咋不吹呢?不是我帮你说情,你出得来?这会儿到了地头,还敢对我翻白眼,也不想想我先前为你,嘴皮子都磨破了。”
苏挽秋一笑:“那可没办法,谁让你是当哥哥的,当哥哥的可不就得这样,嗯……最起码娶嫂子之前,你对我就得这样宠着护着。”
苏云帆一龇牙,忽听对面兄弟嘻嘻笑道:“这是云帆你的妹妹?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咱们这大兴县虽然不大,但靠着京城,那也是龙蛇混杂,她就敢到处走?”
苏挽秋噘着嘴道:“谁叫哥哥一看见朋友,就把我的事抛到九霄云外,我当然要自己去打听消息。”
“什么消息?”
“我们才说了几句话,你就这样着急。”苏云帆无奈摇头,又问朋友道:“长河,你知道咱们县城里哪里有制糖的作坊吗?”
“制糖作坊?”
长河皱眉想了想,摇头道:“我倒是知道几家卖糖的杂货店,可没听说过制糖作坊,这玩意儿不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