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秋看他一眼,忽地散漫一笑,冷冷道:“我虽是女人,却也知士可杀不可辱,哪怕拼了这条命,我也不会任由他们欺辱,何况两个草垛?”
沈元熙嘴角抽搐:“士可杀不可辱被你用在这里,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小题大题,道理都是相通的。”苏挽秋一挑眉:“亏着云海云阳对你这个老大佩服的五体投地,你连这个也不懂?”
沈元熙:……果然我和她是天生克星,话不投机半句多。
那边方雪松又好奇道:“如今仇已结下,三姑娘又要用什么法子防范这两人报复呢?”
苏挽秋叹了口气:“没什么好招数,只能用笨办法。在街上搭个窝棚生个炉子,叫我家男丁轮流看守,好歹先把这个冬天熬过去,至于明年,再说吧。”
众人:……
沈元熙忍不住叫道:“你也太狠了,这大冬天,叫你家的老少爷们儿轮流守草垛?”
苏挽秋看他一眼:“怎么?难道你觉着这种活计应该我们弱质女流来做?”
沈元熙:……
因为苏挽秋,沈元熙连素来瞧不上的方雪松都觉着顺眼许多,看着对方进了院子,他便对身旁方雪松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不知她明年要怎么对付这俩无赖。”
方雪松小声道:“我猜三姑娘一定会想办法将他们送去蹲大狱,毕竟无赖嘛,要抓他们的把柄可太容易了。”
沈元熙一挑眉:“她确实厉害,但你确定她有这个本事?”
方雪松斜晲他:“难道你对她的本事还有怀疑?”
“咳咳……”
苏挽夏苏挽冬实在听不下去:什么嘛,当着我们的面儿,就说我们姐妹坏话,这是公子哥该干的事?
沈元熙方雪松:……坏了,只顾着那位三姑娘,忘了人家还有姐妹在这里。这真是……怎一个尴尬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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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和你大伯打赌,成功卖了甜菜那天算起,接着咱们全家都去挖,总共也就半个月吧,如今家里存了将近五十两银子,你们这些孩子更了不得,哪个人手里还没有个十贯八贯?就连你大姐,那么娇弱一个女孩儿,听说还攒下了九贯钱的零用呢。”
“大姐现今手里没这么多钱,今早我看见她带了个新镯子,耳坠也换了,那镯子白中带绿,别提多好看,绝不会便宜了,我估摸着,她手里还能剩下五贯钱,就算是多的。”
将家里甜菜卖空后,苏挽秋也难得休息一回,坐在炕上,一边缝衣服一边和母亲姐姐闲话。
苏挽夏正在绣一条帕子,听见苏挽秋这话,便笑吟吟道:“别说大姐,我如今手里也有十一贯钱,还想着买些布料,给爷爷六叔爷还有咱们家人做套新冬衣,另外打一对新耳环。秋,你手里的钱最多,加上最开始的,怎么着也有二三十两了,你打算怎么花?”
“我换了二十两的银元宝,要存起来。剩下的七贯钱留着应急用,再剩下几百钱,留着冬天买零嘴。”
苏挽秋头也不抬,苏挽夏愣了一下,喃喃道:“你不买点首饰吗?过了年你就十七,也该打扮打扮了。”
“有什么可打扮的?我又不想成婚。”
沉默,有点尴尬的沉默,不婚这种话题,在现代社会都还不被主流接受,更别提在这个古代家族。偏偏苏挽秋如今是家里赚钱的第一功臣,性情又极为强势,屋里两个包子兴不起半点教训她的念头。
柳氏还想劝一劝,但是想象一下女儿撂倒两个无赖的“英姿”,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苏挽夏抬头看看窗外,强行转移话题:“二哥呢?不是说出去转一圈就回来?这都出去多长时间了?”
“他就是匹没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