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翠儿叹了口气,苦笑道:“原本太太和我说的时候,我一颗心真是火热的,可如今看看少爷态度,再看了这样一场闹剧,真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不想了,以后就顺其自然吧。”
青青默默点头,到底是青春少女,黯然了一会儿,也便将此事放下,青青起身笑道:“孙姑娘这次在少爷这里没讨得了好,回去不知道怎么生气呢。”
翠儿笑啐了一口:“该!谁让她那么嚣张来的?不过……她从前也不至于这样,怎么今日在那么多小姐面前,倒更过格了呢。”
青青道:“起先我也不明白,这会儿倒寻思过味儿来。”说着抿嘴一笑:“咱们少爷在县里这些千金闺秀中,只怕也是名声响亮,不然她们今天也不至于结伴过来,连身份都不顾了。孙姑娘故意撒娇撒痴,只怕是做给她们看,想显摆自己在少爷面前地位特殊,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一语未完,翠儿已是笑得捧腹弯腰,一边啐道:“该!这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谁让她赶得巧,偏偏遇上了三姑娘呢?要没有这个对比,她还能强行辩解挽回几分面子,如今大家都知道三少爷对三姑娘尚且和颜悦色,却对她孙姑娘不屑一顾,看她面子往哪儿放。”
青青摇头:“你也不用笑。还不知孙姑娘回去太太那里要怎么告状呢,我只怕太太迁怒少爷和三姑娘,这事不知怎么收场。”
“有少爷在,你怕什么?”翠儿对此倒是毫不在意:“青青,这么多年你没发现?咱们家和别家不同,别家都是父母大过天,咱们家恰好颠倒过来,许是老爷太太只有少爷一个儿子的缘故,那个疼爱劲儿,就差没把少爷捧到天上去了。”
“哈哈哈,你这是什么话?当然不能捧到天上了,不然一旦掉下来,还不得摔个半死……咦?少爷回来了?这……这是怎么了?怎么垂头丧气的?”
“没什么。”
沈元熙坐下来,将桌上冷茶一饮而尽,忿忿嘟囔道:“简直岂有此理,走了都不亲自过来和我说一声,只打发云海云阳来作辞,亏我还特地让厨房准备了那么多饭菜,如今怎么办?喂鸡鸭猪狗吗?天知道我家里也没养鸡鸭猪狗啊。”
两个丫头这才明白,原来是苏家三姑娘干完活径自离开,只派了自家两位兄弟过来辞行,少爷就为这个生气呢。
翠儿重新倒了杯热茶,走过来小心劝道:“少爷,这也正常,人家三姑娘再彪悍,也是女儿家,哪能一次次过来和你接触说话?叫人知道,又不知要怎样说她,您有什么可气的?”
“我……”
沈元熙语塞,好半晌才气恼道:“我还有事要同她商议,谁知她就这么走了,我能不生气吗?”
“不是什么急事的话,少爷过两天去苏家找她就是。您有功夫生这个闲气,叫我说,不如想想怎么和太太交代,孙姑娘明摆着不会善罢甘休。”
“不足为惧。”沈元熙满不在乎一挥手:“你们真当娘会喜欢她那个咋咋呼呼的性子?她爱怎么说怎么说去。”
且说苏家人回来,经过一天的辛劳,总算忙活完了。
一千多斤塘泥都被拉去后面水塘边晾晒,鱼虾也都下了锅,苏挽秋将种藕做好处理,放在阴凉地方,只等过两日将水塘清理完后就种下去。
“累死了。”
舒舒服服伸个懒腰,回到堂屋,就见苏挽春坐在灶前烧火,脸上也不知为什么,似乎有些忿忿之意。
“大姐怎么了?像是谁欠了你八百两银子似的。”
“谁知道怎么了?”正在锅台边贴粟米面窝头的闫氏头也不抬:“从一回来就这样,问也不说,三丫头你劝劝她。”
苏挽秋:……合着我真成你们大房的专属心理医生了是吧?
她本不想理会这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