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沈元熙将袖子挽到胳膊肘上,摆好架势,见那大公鸡仰着脖子还在遛弯嘚瑟,一个恶狗扑食就扑了过去。
却不料这公鸡着实不是善茬儿,沈元熙的轻功何等厉害?它竟能未卜先知一般预感到危险,在对方堪堪抓住的一瞬间飞起逃脱。
“我去!好厉害!公鸡中的战斗鸡啊这是。”
苏挽秋眼看沈元熙趴在地上,不由哈哈大笑,一拧身,去抓近在咫尺的大公鸡。还不等到近前,就见大公鸡又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两人心里不服气,越发要抓到这只公鸡,于是便在宽敞的农家院里展开了一场追逐战。
“那边那边……哎呀你真笨,再伸一伸手啊,就抓到了。”
“你不是废话?我胳膊就这么长,还怎么伸?快快快,在你头顶上……哎呀你躲什么?”
“我要不躲,它万一拉屎怎么办?我去哪里洗头?到你那边了,快点……”
“我去不是吧?这是公鸡还是鱼?我都碰到它翅膀了,竟然滑走了。”
“明明就是你笨,找什么借口开脱?”
“你不笨,你不笨怎么半天都没抓到?要笨也是咱们两个一起笨。”
两人一边抓鸡一边斗嘴,凑着凑着就凑到了对面,那大公鸡傻愣愣似的在他们中间站着,咯咯咯叫个不停,仿佛完全不知小命就要到头。
两人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忽地同时向前一扑,动作那叫一个整齐划一,谁看了不说一句心有灵犀配合默契。
于是影视剧中经典的搞笑场景就再现了,大公鸡“喔喔喔”叫着原地飞上半空,两人脑袋却碰在一起,“哎哟”一声,同时跌了个腚墩儿。
“嚯,真见了鬼,这公鸡成精了吧?”沈元熙揉着额头,看着对面苏挽秋:“如何?你没事吧?”
“没事。”
苏挽秋摇摇头,也不甘心地看向大公鸡,虽然离她咫尺之遥,她却不想起身抓了:“我在家里,那也是抓鸡高手,凭它什么芦花大红公鸡,素日里爱逞凶骄狂,到我这里,没有抓不住的,今儿真是邪门了。”
话音刚落,只听出门的农夫笑道:“确实邪门,这公鸡我们养了三年,每一年过年都想杀来吃的,只是抓不住,它也不叼人,我还以为公鸡有灵,觉着我们不配吃,今天贵客登门,总是有资格吃它,谁知还是这样难抓。罢了,我且去找个笼子来,看能不能先将它镇住。”
“难怪这只公鸡羽毛油滑漂亮,长到十几斤还没被吃,原来身经百战啊。”
沈元熙从地上起身,又伸手去拉苏挽秋,然后就见那农夫拿了只箩筐过来,只是还未上前,公鸡就又跳出去好几步。
“大哥,箩筐给我。”
沈元熙要过箩筐,他就不信了,轻功不行,难道暗器功夫也对付不了这扁毛畜生?因运足内力,将全身力道集中在手腕上,接着手一抖,那箩筐稳稳飞出去,终于罩住了那只妖孽公鸡。
“我的天!公子好生厉害!”
农夫大声叫好,上前将箩筐掀开一条缝隙,伸手进去将大公鸡一把抓住,嘿嘿笑道:“这下好了,让这畜生白吃了三年粮食,今儿总算可以下肚了。”
那公鸡喔喔叫着拼命挣扎,奈何这会儿是两个翅膀被连根拿住,除非是真成了精,不然凭它有天大本事,也无法挣脱。
沈元熙在一旁甩着手腕,欣慰看着兴高采烈的农夫。苏挽秋却只盯着那只凄厉惨叫的大公鸡,许是预感到大限将至,这畜生原本张扬的叫声低沉下来,细听竟带了几分哀伤。
她也不知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这公鸡真要成精,总之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她已先一步拦住农夫,轻声道:“这公鸡……能不杀吗?我可以出钱买下它。”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