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你别生气了,本来为这事逐出大伯就不太可能,哪怕逐出去,被村里人知道,也会笑话咱们,甚至骂咱们不是人。”
“各家过各家的日子,管得着吗他们?”
苏挽秋一直来到街上,抬头看着天上悠悠白云,心里全是酸楚委屈:在这个时代,想要摆脱个禽兽不如的男人,怎么就这么难。
苏云帆等人默默陪着她,间或有几个村人走过,都是诧异看着这边,却也识趣的没上前搭话。
“哥,你投的是反对票还是赞成票?”
吸了几口深秋冷冽中带着籽粒草木香的空气,苏挽秋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愤怒痛恨有什么用?不如未雨绸缪,早早为将来做好准备。
“你不用问,我当然是跟着你走。”苏云帆折下一根柳条,无奈抽打着石墙:“不过老实说,这个结果我也料到了。”
“哦?说说看。”苏挽秋看看四周只有几个小辈和闫氏,倒也不用避讳,于是请苏云帆大胆发言。
苏云帆一笑:“这有什么可说?咱们小一辈的自然都是跟着你的意思走,大伯实在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说也不能卖大姐啊,就算是当爹的,这样的爹猪狗不如,不如没有。”
苏挽秋忍不住就看了闫氏和苏挽春一眼,见她们情绪稳定,可见也是对苏义山失望之极,心里点点头:好歹自己的洗脑还有点用,大伯娘和大姐已经初具现代人的思维,不再把苏义山看作她们的天。
只听苏云帆接着道:“但是长辈们,包括咱们爹娘,三叔三婶,他们一定不会这样想。大伯再怎么错,他们也认定了父母大过天,何况这事原本就算是大姐不听话,他们会觉得,将大伯逐出家门,以后小辈都跟大姐学,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苏挽秋点点头:“无非是利益相关。你们投反对票,也是因为和大姐的诉求利益一致,父母辈则是不希望我们变成反叛,自然要支持大伯。呵呵!在利益面前,是非道理自然就不重要了,这就是帮亲不帮理。”
“也未必,咱爹娘都不是这样人,他们就是单纯心软。”
苏挽秋点点头:“没错。所以关键时刻,包子是真没用,半点都指望不上。”
苏云帆道:“那爷爷更不用提,他是最舍不得大伯的。”
话音刚落,忽听苏云旭道:“不对啊,我们兄妹俩加上二哥二姐三姐,这就是五票。二伯二伯娘和我爹我娘加上爷爷,也是五票,那这最后一票就差在六叔爷身上,六叔爷可是力主要将大伯逐出家门的,难道会临时反水?还是说?我们当中出了个叛徒,有没跟三姐投票的,是谁?”
语气到后来,忽然严厉,苏挽冬苏挽夏忙都摇头,却见苏云帆苦笑道:“你不用问,那张反对票肯定就是六叔爷投的没错。”
“这不可能……”
苏云旭叫,一语未完,只听苏挽秋叹气道:“可能的。如果没有爷爷哭得那样伤心,六叔爷定会铁石心肠,他就不是眼里能揉沙子的人。但爷爷说了那番话,哭成那样,六叔爷一定不忍的。”
“对。”苏云帆叹了口气:“所以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连六叔爷这样帮理不帮亲的,最后都为爷爷妥协。唉!太难了。”
几个小辈和闫氏都默默点头。苏挽秋目光从一张张痛惜愤恨的面孔上看过去,心头阴霾忽然消散。
虽然这一次驱逐苏义山未能成功,但是她从这些兄弟姐妹的身上,却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他们已经学会辨明是非,不再受封建思想的荼毒,假以时日,这些同龄兄妹都会成为公正清醒的大好青年,只要他们团结一致,还怕这个家不能壮大发展?
一念及此,不由绽出笑颜,苏挽秋拍拍手:“好了,这事已经尘埃落定,多说无益,我们只能接受现实。另外,往后的日子里要随时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