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下,再度异口同声:“是住在坊里的吧。”
沉默,安静,四只眼睛里跳动邪恶的光。
“她身上有点灵石的吧。”
“年纪也不大,身段也还行。”
“只是不知她身边有没有人撑腰。”
“探探路再说。”
“谁知道她住在哪里。”
“她用过的那破铁车我见过。”
两人一问一答,又似自言自语,一下做了决定。
打铁铺的后院房间里,铁生睡中只觉脸侧和脖子冰凉,似乎有刀剑横在上头,一下惊醒,脖子处传来的细微痛楚在黑暗中无限放大。
他险些叫出声来,余光扫到旁边沉睡的妻子硬生生憋住。
床头,有两个人,是修士,一人拿刀贴在自己脸上脖子里。
一人低低的笑:“不要叫,不然你这小妻子怕是性命不保。”
另一个拿刀的人:“一尸两命可不好。”
一尸两命?
铁生脑子费力的转了转,心中狂喜,他妻子有孕了?旋即涌起巨大的恐惧,这是什么人?他得罪过他们吗?
天上的月亮被云遮住,铁生努力的瞪大眼睛适应了黑暗才看到两人戴着面具遮住了头脸。
他恐慌道:“你们是谁?你们想怎样?”
两人发出森森冷笑:“你认识一个破相的小妇人,她住在哪?”
扈娘子!
铁生愣住,他万万没想到这两人竟是与扈娘子有关,来打听她的事情。
他干涩的动了下喉咙:“她、她早离开了,离开两个多月了。”他急急忙忙的补充:“两大门派来之前就离开了,真的,我再没见过她,我跟她没关系。”
前一天,他们还商量怎么趁着好机会好好赚一笔,后一天就分道扬镳。
铁生心里想,她做了什么事连累到他?明明早就走了。
两人隔着面具对视一眼,都看到了不屑和嘲讽。
“说,她住在哪里?”
脖子上的刀一紧,铁生冒出一身冷汗。
这是找扈娘子寻仇的。是要去杀她的吧?
“不说?那这小娘子和她肚里的孩子——”
恐惧胜过理智,铁生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只看到那两人收了刀满意的往外走。
他一动不敢动,头上身上的冷汗将枕头被褥打湿,许久许久之后,他撑着胳膊起来换过干净的衣裳和被褥,枕头推到一边,睁着眼睛望着房梁,闭上。
他只是做了一个梦,明天醒来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两人找到铁生说的地址,走到大门处一愣。没开结界?
两人虽然不在坊市里住,但对坊市里的情况清楚。这些出租的院子,如果里头有人是一定会打开结界的,只有没有租出去的,才会这样。左右只是个没有灵气的小院,空空荡荡,就算有人进去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两人直接从墙头跃了进去,院子里寂静无声,他们推门进了屋子,屋里很空,一看就是没人居住的样子。
“被那小子耍了。”一个说。
另一个说:“他没胆子撒谎,他很在意他媳妇孩子。”
一个说:“那是人走了?”
另一个拿了一盏灯出来,烛火自亮,他仔细看过屋里的痕迹:“空下来没几天,桌子上没什么灰尘。”
两人都摸了把桌子,很干净,似乎人才出门的样子。
这全归功于扈轻良好的素质,把家拆完之后特地把家具地板重新洒扫了一遍,干干净净,务必让下一位租客不糟心。
“用追影粉,三天之内的痕迹能找出来。”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