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记忆,有时候并不客观。
同样一件事,不同的人选择了记住不同的话,结果就出现了偏差。
就比如说他们分别的时候,傅景洲记得凌壹的最后一句话是否认了自己认识那个护身符,而凌壹却记得清清楚楚,她说的是:“今天我们其实都已经把话都说开了,你想要的原谅我也给了,以后还是别来找我了吧。各自过各自的日子,都要好好过。”
回到家里的时候,张之儒已经回来了。
他身上的衣服都没换,似乎正准备出门找她。
看到她的时候,张之儒往她身后张望了一下:“傅总呢?”
“他走了。”
“不是说要请他来家里坐坐?”
凌壹笑了笑没说话,换了拖鞋进屋。
这个公寓并不大,一室一厅,四十多平米,一进门里面的一切都一览无遗。
张之儒道:“我姐说,这个房子太小了,想给你换个大一点的。”
凌壹婉拒了:“雅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觉得小房子也有小房子的好,晚上突然惊醒的时候,四周围都能看到得清清楚楚。那种大房子太空旷了,一醒来伸手不见五指,让人心慌。”
张之儒想了想,觉得也是。
她一个单身女孩子,住的房子太大了也确实没有安全感。
张之儒摸了摸鼻子,试探性地问道:“要不,我们合租?”
凌壹神色没变,说话还是带着笑的:“以你现在的薪资水平,哪儿还需要合租呀。”
她说的也是事实,张之儒年纪轻,学历好,资历也深,还去海外进修过一年,履历表那是金光闪闪。
而且其实任何行业都存在性别差异,医生这一行也不例外,除了妇产科之外的其他科室,男医生好像总是比女医生好受欢迎一些,就连整形外科都是。
张之儒从国外回来之后,好几家医院都开出了很优厚的条件,而他最终选择了省中心医院,待遇很好。
凌壹问:“你什么时候去医院报道?”
“下周一就去了,我刚从国外回来,跟医院那边申请了半个月的假期。”
“那就好好休息一阵子吧,去旅旅游,出去走走。”
张之儒在沙发上坐下,苦笑道:“你这是赶我走啊?”
凌壹只是说:“你总不能天天睡沙发吧?”
小公寓只有一间卧室,她带着孩子住在卧室,张之儒来了就只能睡客厅。
但他毕竟身高体重在那摆着,凌壹家里的沙发根本装不下他,睡得缩手缩脚地很不舒服。
连续睡了一周多,张之儒天天锤腰。
张之儒说:“我这不是刚回国,过来看看我的小外甥么。”
说起孩子,凌壹走去卧室看了一眼,
小家伙正举着手作“投降”状,睡得吐泡泡。
张之儒也跟了进来,站在她身后温柔地看着床上的小宝宝:“都说外甥像舅,你觉得他像不像我?”
凌壹笑着吐槽:“你要我说实话吗?”
“不像啊?”
“确实不太像。”
这孩子是单眼皮,但是张之儒和张之雅姐弟俩都是双眼皮,就连这孩子的亲生爸爸也是双眼皮。张之儒也发现了:“该不会抱错了吧?前阵子新闻上还报道了,两个家庭的孩子报错了,最后还闹上了热搜。”
“那是以前,现在的妇产科基本不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凌壹给他解释道:“而且现在的新闻……也不一定是全部真相。”
这个话题,属于这两年里的禁忌。
他在国外的时候经常提醒姐姐,尽量不要在凌壹面前提起这个话题,没想到今天她自己主动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