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伸手摸了一下额头上的伤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骂道:他大爷的,那王八孙子开车的时候,从窗口撂出来一个罐头瓶,正好砸我头上,我要找他算账。
我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说道:大爷啊,我这有俩创可贴,你先对付着用,至于14路末班车,那跟我们不是一个客运站的,你要想找他,得去焦化厂客运站。
在车上翻出急救包,我给这位大爷做了简单的包扎,最后交叉贴上了创可贴,别说还挺好看。
在我拧上碘酒盖子的时候,正巧司机回来,该发车了,这大爷刚看了一眼司机,登时一激灵,我愣道:咋了?
他摇了摇头,小声说了一句没事,随后从兜里掏出了十块钱,顺手塞进了投币箱,说道:小孩,你人不错,我多掏点钱吧。
“哎哎哎……”我喊着喊着,那张十块的纸币就给塞进去了。
我一拍大腿,说:公司有规定,不让多收钱的,师傅,你有钥匙不?打开一下。
这段时间我不怎么搭理司机,他也没给过我好脸色,当即冷哼一声,说:公司管着的,你以为我就有钥匙了?不找换不退零,就这规定。
这钱我不能垫,因为投币箱里的钱,我们一分都碰不到,投进去就是公司的。
我叹了口气,大爷却摆手劝我,“没事没事。”
他当然没事了,不就是十块钱,问题是我有事!我身为售票员,这得是我监督的,魏腾飞特意交代过三点,第二点就是不准多收不准少收,前后两个禁忌我已经给触犯了,今晚上把第三个也给犯了,真是越不让干就越干,魏腾飞要是知道了,估计得说我。
路上,我心里一直在嘀咕,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千万别再来鬼了,我不是很怕,但我也受不了,我只想安安稳稳的混钱过日子。
就在末班车开到瀚海小学那一站的时候,我又见到了那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她就站在公交站牌下,盯着我看,但这一次没有笑。
我心一颤,心说完蛋!
我正准备跑过去跟司机说别停车,没想到那小女孩大老远就挥了挥手,示意要坐车,本来司机也有规定,车子到站,没人也得停车,没人也得开门。
这下恐怕又要遇上什么古怪东西了。
不成想,车子停在瀚海小学公交站牌的时候,那小女孩没有上车,而是走到后门口,对我说:叔叔,你下车,我给你一件东西。
我胆颤心惊,说:要不你上车吧,叔叔还请你坐车。
小女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站在我旁边的,额头发梢上还沾着许多血渍的大爷,一脸害怕的摇了摇头,我侧头看去,这大爷现在的尊容,凶神恶煞,小孩子看了根本把持不住,难怪她不敢上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一咬牙下了车,小女孩从兜里掏出来了两张电影票,递给我,说:她让我把这个给你,让你忘了她。
我接过来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这两张电影票,就是我带路雪去看的恐怖片《灵车》,当时买完票,她说这是她第一次跟男孩子看电影,想留下这两张票,我说那好哇,太有纪念意义了。
现在把票给我,意思就是跟我划清界限,只当这件事情从未发生过?
我的心猛然一揪,赶紧掏出手机给路雪打过去,提示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的光都熄灭了。
我冲回公交车上,从售票员专座柜子里边抱出了一个小花盆,里边种的是昙花种子,看电影那天,在电影院门口,有个男生抱着一束红玫瑰对一个女孩求婚,场面很浪漫,我就问路雪喜不喜欢玫瑰花。
她说她喜欢昙花。
那时候我就在网上买了昙花的种子,现在刚刚生长出来了一点,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