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去,那七人组剩余的五个人,确实都往我这个方向侧着头,盯着我看。我说不用理他们,公共场合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可这件事却是萦绕在我心头,始终挥之不去,因为这事不符合常态,他们五个人如果说想搞我,有的是办法,为什么一直跟着我,难道这就是我老家话所说的癞蛤蟆爬脚面上,不咬人恶心人,存心来恶心我呢?
我觉得不至于,只有小孩子才耍脾气,成年人只看利益。他们这么做,一定是藏着什么深层计谋的,只是现在还不到用出来的时候,其实怕就怕这种,就像咬人的毒蛇和不叫的狗,指不定什么时候偷袭。
还没下班,我兜里的手机就震动了,不知道是谁给我发的短信,我现在开着车也没法玩手机了,等回到祁家坟客运站的时候,苏晴说要请我吃饭,我说不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苏晴跟我一样,都是住在祁家坟客运站的单人宿舍里,唯一不同的是,她住的是二楼,我住的是一楼,巧了,她就住在我楼顶正上方。
而且她每天晚上下班回到宿舍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就听大半夜那地板咚咚响,我寻思这是在做操呢?可谁大半夜做减肥操,劳累了一晚上还不赶紧睡。
不过今晚没那么多闲工夫去想这些,掏出手机一看,无定伯发的消息,让我下班之后赶往古玩城,古玩城外边第二道巷子里,有一家棺材铺,让我在棺材铺门口等着他。
我心中一惊,心说无定伯这是准备帮我干掉第三个人呢,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被干掉的是谁,我寻思有可能是那个话痨。
当即就收拾了一番,赶紧开车朝着古玩城赶去,到了古玩城的时候,这个人已经没啥人了,古玩城里边空荡荡的,深夜的晚风吹拂而来,在地上打着旋,卷起地上的碎屑,撞击到古城柱子上,莎啦啦的响。
古城街道两侧挂满了红灯笼,只是在这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排排的红灯笼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唯美浪漫,反而让我觉得有些惊悚。
看着黑暗的街道深处,我下意识裹紧了衣领,等我来到那家棺材铺的时候,抬头看去,这门匾上写着赵记两个字,门口放着一口老棺材,还有一个小板凳。
因为棺材铺这东西,大家都不喜欢,所以一般闹市当中不会开这种,殡仪馆,火葬场,棺材铺,凡是跟死人沾边的,你不可能在一个市区最繁华的地方看见。而这棺材铺也一样,它就开在了古玩城最角落的位置,最最靠里,这边几乎就没什么人来。
凡是来这道街的,凡是走到尽头的,不用想,肯定是订棺材的。
我掏出手机给无定伯发了一条消息,说:我到了,接下来做什么。
无定伯没说话,我心想他可能还没到,这就站在棺材铺门前点了一支烟,可等着等着,不对劲了。
无定伯一直没回话,就在我掏出手机正准备再问的时候,忽然从街道的另一头拐进来一个女人的身影,这女人虽然扎着辫子,但很松散,有点像是被人揪过头发似的,朝我这边走来的时候,还有些一瘸一拐的。
我转头看了看,我所处的位置已经是尽头了,再往里就是围墙了,没地方了,这大半夜所有店铺都关门了,她来这干啥?
订棺材吗?
我没多想,就靠在围墙边上抽烟,不成想这女人走过来,朝着棺材铺看了一眼,而后回头看向了我,我俩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心里咯噔一下,烟都掉在地上了。
她脸颊青肿,一脸血污,额头上还有一个肿起来的包,上边的青筋都看的一清二楚,她像是被人暴揍过,打的太狠了,脸都打变形了。
隐约间我觉得有些眼熟,可这大半夜的,我也不想多说话,没想到她看了我一眼,又伸了伸头,似乎是觉得认识我,先是虚弱的问了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