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耳听着门外之人脚步声渐远,何缈这才小心翼翼地从门后走了出来,松了口气。
颛孙渊怎么会来到这里?
想到上次自己利用了颛孙渊,何缈心头一跳,鬼知道颛孙渊回去是否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保险起见,她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何缈上次因着皇陵的事情强出头,几度危在旦夕,还结了姓张的这个死敌。
枪打出头鸟,她不过是一个炼气期三级的小喽喽,自保才是王道。
什么匡扶正义、拯救苍生,还是交给紫霄峰那群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去做吧。
没办法,人得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想到此处,何缈轻轻叹了口气。
不远处的颛孙渊耳朵一动,募地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颛孙师兄?”
方才的少年疑惑地看向颛孙渊,开口问道。
“你们二人去那边看看,统计一下到底有多少乡民已死,我去那边看看。”
颛孙渊只沉声叮嘱道。
“好,师兄注意安全。”姓吴的嘱咐道。
二人也知,以颛孙渊今时今日的修为,真遇到危险,需要担心的只怕是他们二人了。
颛孙渊则手按剑,往来时的方向走去,他方才,听到了一声叹息,却感受不到有普通人或者修仙者,亦或是其他精怪的存在。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得去看看,这声叹息是否与此地的瘟疫有关。
何缈眼看着几人走远,自己则小心翼翼地往反方向走去。
她来时渡江用的小舟还在渡口上系着呢,就在紫霄峰那群人去的方向。
眼下她还是得另想办法离开此地了。
何缈屏气凝神,迅速闪入乡镇的小巷中,隐藏起自己。
路过一处破旧的茅草屋,何缈放慢了脚步,透过早已破洞的窗口,只见屋内一须发皆已花白的老头奄奄一息地躺在床榻上,已经是有进气没出气。
一侧的老太婆大抵是木讷了,连哭声都没有了。
吸引住何缈的是,屋内一个半人高的小孩。
小孩不奇怪,但这个小孩脸色苍白,看着似乎有疾缠身。
令人觉得有些诡异的是,小儿头上扎着双髻,绿衣红裤朱履,颜色不免有些过于喜庆。
尤其是在家中老人已经快要过世的情况下。
最奇怪的是,这个小儿连头顶的帽子和袜子均是深青色。袜子是深青色已经有些不寻常,怎么会自顾自戴了顶明晃晃的“绿帽子”?
家里人怎么会让小儿这样穿?
何缈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当下地人,心下又估计,也许此地有这个奇怪的风俗?
也许“绿帽”的含义本地人还不知道?
耳听着老头又咳嗽了起来,何缈目光清明,自然能看出老头面色发黑,大限之日不过三日。
一时于心不忍,迅速离开。
何缈一路走走停停,耳听着均是病人无助的呻吟,一时百感交集。
路过一破旧小庙,只见小庙年久失修,断壁颓垣,蜘蛛网丝,灰尘遍布,鸟雀蛇鼠早已在此地做窝。
周遭杂草丛生,何缈不经意瞥了眼,乃是一座供奉神仙的小庙,只荒草萋萋,香火不知断了多久。
她心中觉得大抵是个缘分,便拿桃木剑隔开庙里的杂草,跨步走了进去,一块匾额半挂在门梁上,摇摇欲坠。
匾额上的文字早已泯灭,看不清楚,何缈仔细辨认,才认出竟是座药王庙,只是不知道供奉的哪位药王。
何缈一向秉持着遇神拜神的原则,当下入内,见神像虽然老旧,大体也完好。
何缈见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