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缈瞥瞥嘴,没有理会。
徐老头自讨了个没趣,不过还是凑了上来,低声道:“方才下堂后,那位钦差大臣在向吴敬千询问你的下落。”
说罢,脸上露出了一个看好戏的笑容。
何缈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道:“走不走?你要不走,我可就先走了。”
说罢,转身离开。
旁人如何去想,关她什么事。大道无涯,何缈时刻谨记,自己要走的路。
徐老头忙追了上来。
眼下正是正月初一,街上皆是来来往往欢笑的人群,
二人掩在人群中,匆匆离开了临安府。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朱飞卿得知何缈早已于清晨离开,举目眺望远处,在心底默默念诵道。
出了临安府,徐老头一路北上。
何缈一直以为徐老头是四处云游,眼下看来,他似乎是有明确的目的地。难道,是要去找他之前所说的姓钱的那位师傅。
何缈这下打起了退堂鼓。
她跟着徐老头是为了学本事,江湖恩怨,她可一概不管。
若非不得已,她连人间的事都不愿掺和。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何缈一直在犹豫着怎么跟徐老头挑明。
路上,何缈故意声称自己没了银子。这样一来,二人连渡河的铜钱都付不起了。
徐老头也不怀疑,只就地摆起了摊。
帮人看手相、测八字,他什么都干,说得还挺准。不过三日,他在这个叫做桐乡的地方,已是小有名气,手中也有了点盘缠。
“师父,你帮人处理问题吗?”
有个身穿长袍,看着像个读书人的男子弯腰问道。
徐老头瞧了眼此人,利索地收摊道:“什么问题,我都能解决。”
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二人跟在此人身后,听着男子自我介绍,是本地夏员外家的账房。
已经到了这位夏员外宅子门口前,徐老头摸了摸稀疏的胡须,问道:
“是哪方面的问题?”
何缈在身后不自觉翻了个白眼,早干嘛去了。
那位账房一愣,紧张地舔了舔嘴,似乎不知该如何去说。
半晌,才道:“您进去就知道了。”
夏员外是个普通的中年男子,身形肥硕,鬓角花白。只有脸上两个眼袋,大的有些过分,似乎好久没睡好觉了。
对人还算热情,也没有什么架子。
只是,在徐老头又问起到底是什么问题的时候,方才出现在那位账房身上的神情,又重现了。
“你不说问题,我可没法解决。”
徐老头淡淡地道。
夏员外见状,才从嘴中挤出了一句:“宅子里,似乎不太干净。”
徐老头了然,不干净,那就是有其他东西了。
当下笑眯眯地摸了摸胡子,还不忘给夏员外开价道:
“我们干这一行的,先预付十两银子,若是事情解决,再付剩余的十两。”
这个规矩何缈从来没听过,但是夏员外见状,倒也没有反对,指示账房去拿银子了。
“走,我们先用膳。”
夏员外招呼道。
到了饭桌上,何缈才发现,桌边多了个姑娘。
姑娘上身穿着漂亮的短红袄,有几分新年的喜庆。头上则是扎着双髻,插着白玉簪子,一看就是上等货色。
再配上一双肉嘟嘟的圆脸,天真可爱。
姑娘跟何缈年纪相仿,一见何缈,忙热情地打招呼,自我介绍她名叫“夏梦涵”。
“何青。”
何缈不习惯跟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