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她几乎是咬着牙，将这几个字问出来的。
脑子里，像是有一根绳，乱七八糟的缠扭着。
江城低下视线看着她，一种无法形容的异样感迅速从心底蔓延，而后至他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
他将那阵感觉往下压了又压。
他漠然的，一字不漏告诉她，“我说，五百万一个月，要不要续约，嗯？”
林初懵了好一阵，，半晌后，她兀自失笑出声，轻轻的晃了下脑袋：“续约？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啊？”
她都懒得再多说一句。
只是弯下腰身，继续着自己穿鞋的动作，可尽管如此，总是有几分心不在焉，鞋带反反复复系了几次，还是凌乱。
江城的话，一直在她耳边挥之不去，死死的萦绕着她。
终于，她将鞋子穿好了。
她找来一个行李箱，将自己的一些东西，一股脑的丢在里头，随意的打包了下。
在这里不过只住了三十天而已，所以要带走的东西并没有很多。
就在她提起行李箱，打算出门时，江城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宁愿要那个老男人的一百万一个月，也不要我的五百万了？”
老男人？
一百万一个月？
林初听得稀里糊涂，顺着他的话想了好一阵后，这才明白，他口中的那个老男人原来是指陈浩。
林初脑子里更乱了，如同搅着一层稀泥。
见江城一直还用那种瞧不起的眼神盯着她看，有些话，林初几乎是没有思考的脱口而出道：“江城，说实在的，人家老虽老了点，但会疼人，哪像你啊。别说五百万了，你就算给我五千万，我都得好好考虑。”
蓦然，江城又想起之前在包厢门口，林初与陈浩的那一番对话。
【我不需要你进入娱乐圈，干着些辛苦的事挣钱，我只要你陪我，一百万一个月怎么样？】
【一百万一个月，陈总你倒是挺大方的，难得陈总看的起，我会认真考虑的，两天之后我给你答案。】
【……】
行，林初，你有种。
江城那抓着女人手腕的手，渐渐的松开了。
林初不再有任何的多言，拖着行李箱，径直掠过了他。
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江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一件有多么疯狂……不，应该是丧心病狂的事情。
续约？
可真是骇人听闻。
他是有多想不开啊，才会愿意花钱在那个女人身上，让她每天逮着他来气他。
江城不留痕迹间，浅浅呼出一口气来。
他今晚倒也没在这里过夜，同陆城池一样，他在海市有多处房产，这个地方他并不想待了。
*
林初从前助理给自己提供的那破旧拥挤的小公寓醒来时，已经是正午了。
昨夜凌晨一点从江城那离开，回到这时，将一切整理好，便是早上五六点。
她累的浑身瘫软，都没有去洗漱，就直接在沙发上睡了下来。
要不是实在是饿得慌，她怀疑自己可以一觉睡到天黑去了。
她坐在沙发上醒了会瞌睡。
随即下意识的又拿起手机点了个外卖。
吃饱喝足后，却没有心满意足，不知为何，总觉得心头有些空落落的。
林初盯着手机，认真的思考了很久之后，她拨通了一个电话，只是没有丝毫意外的是，如同往常一样，那个电话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林初想，果然不要指望能依靠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