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
这就是恶人。
在做了那么多坏事之后,他甚至还丝毫不觉得愧疚,心虚,反而以一种善者的姿态站在你面前,看似慈悲为怀的给你‘善意’的怜悯。
这样就更可恶了。
宋知意低垂着眼,望着地上的那支注射器,五指紧握成拳。
在墨余第二次尝试朝她靠近时,宋知意猛地抓起了那支注射器,朝他的脖颈上插去!
“啊——!”一声低吼。
墨余直起身,捂着自己的脖子连连往后退!
那支注射器插在了他的脖子上!
幸好,只是一支注射器,而不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疯了。
这个女人真的疯了!
她眼里,蓄满了仇恨,仿佛一个黑漆漆的洞,望不到底。
墨余毫无防备,或者说,就算他做足了准备,宋知意伸手本就敏捷,这出其不意的一招,他也不一定能避过去。
墨余忍着疼痛,吃力的将那支注射器拔出来,火辣辣的痛感让他的理智一点点被吞噬。
“你!”
墨余怒目圆瞪,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知意冷冷的笑,“怎么?你在害怕什么?”
注射器已经空了,里边没有任何的药物。
墨余长吁一口气,因为他明白,被药物控制的感觉岂会好受?
虽逃过了一劫,但此时这女人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有被引爆的可能,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她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你……”
墨余刚想说话,结果宋知意又抓起茶几上的一个烟灰缸,朝墨余砸了过去。
这一声声巨大的动静,终于将楼上的景易给引了下来。
“怎么回事?”他瞥过屋子里的一片狼藉,轻飘飘的问道。
墨余满腔怒火咬碎了往肚子里吞咽,他松开捂着脖子的手,走到景易跟前,低头道:“少主,小心为好……”
墨余不知道该怎么跟景易提醒,这个看似柔弱无力,被禁锢的无处可逃的女人其实处处充斥着危险,
不过他想,有些事情,景易应该比他看的更透。
他几番迟疑,最终,还是说道:“刚才她直接拿注射器插我脖子了,她今天敢对我这么做,迟早有一天,她逮到机会也会对您这么做,我的意思是……得给她点教训,让她长长记性,免得她到时候胡作非为,不小心伤了您,那就不好。”
景易沉默着。
忽而,他弯下高大的腰身,捡起地上的那支注射器,而后……走向宋知意。
他摊开手,注射器就躺在他的掌心里。
“拿着。以后有你用的上地方。”
那般轻描淡写,对宋知意来说,却是极深的嘲弄。
是啊。
一旦沾染上这鬼东西,很长一段时间都要与它为伍。
当年,她被这些东西弄得几次三番去鬼门关报道,后来为了戒掉它,她在不见天日的房间里关了半年。
那样的感觉,宋知意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经历。
宋知意抬起头,微微仰视着跟前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的面上透着一丝病态的白,如果宋知意没猜错的话,前不久他应该是发病了,那莫名其妙的病,痛苦起来,兴许也能要了他命的病。
她眼眸微微眯起,冷冷的笑了下。
一字一句,像是一记重锤,要砸烂他的心底。
“你相信报应吗?”
他不屑一顾,挑眉反问:“你以为我会怕报应?”
也是。
他是一个与老天对着干的人。